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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的操辦一下才行啊。”
李隆基說完這句話,就看到北衙禁軍之一“左右飛騎”的大將軍陳玄禮,走過來在李隆基耳邊嘀嘀咕咕了一番,隨即退到一旁等候差遣。
左右飛騎是李隆基的私人衛隊,開元年間,與外朝聯絡緊密的南衙禁軍便已經式微,李隆基當年潛龍舊臣陳玄禮異軍突起,權威日重。當初李隆基也詢問過方有德願不願意擔任飛騎的統領,但是方有德卻拒絕了。
“回宮。”
李隆基冷冷的從嘴裡吐出兩個字來,眼中寒光閃爍。
……
天子攜百官盡興而來,匆匆而歸的終南山之行,成為了一個所有大臣都不敢去笑的笑話。
這種看起來莫名其妙的事情,方重勇與鄭叔清一行人當然不可能知道。他們正在緊趕慢趕的,穿過南陽盆地,向西轉入到內鄉縣,準備走武關道返回長安。
然而當他們來到內鄉縣城後,卻發現這裡居然沒有驛館!
要知道,這裡是入武關必經之路“商山道”的入口,關於商山道,唐代詩人賈島有詩形容這裡的險峻為“一山未盡一山迎,百里都無半里平”。
盡是山路,還高低不平植被茂密!旅行的人每次都是咬著牙走百餘里的山路,那滋味可真是誰走誰知道。
因為路不好,沒法騎馬,也不能用馬車,所以官府索性擺爛躺平,連驛站都不設了。走過這百里山路,便是密密麻麻的驛站一直延綿到藍田!
頗有點鯉魚躍龍門的意思。
朝廷這架勢好像是在說:反正是近道,愛走走,不走滾!想驛站伺候,門都沒有!
鄭叔清官老爺的矯情病發作,走一百多里山路,萬一累病了怎麼辦?
他可是要入長安掌管朝廷賬目的男人啊!朝廷就等著他來拯救了!爬山走路多跌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逃難呢!
於是鄭叔清大手一揮,選擇直接坐從縣城裡租來的馬車,從南陽北上去東都洛陽,然後繞路個在陝州的水驛上官船,最後跟著官船直接水路去長安。
這也是一條去長安最主要的官道,不僅路平,而且可以一路坐馬車。
問題只在於洛陽到長安這一段水路似乎不怎麼好走。
可是歸心似箭的鄭叔清,覺得還是走水路更快些,最多陝州那地方,黃河水流湍急一點,稍稍危險一點……大不了到時候再轉陸路嘛。
反正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
結果等他們趕到陝州的以後,沒多久黃河凌汛就來了。一行人眼睜睜河水裡夾雜著上游奔流而來的碎冰,小的不用說,只是其中比較大的冰塊,足以把一般船隻給撞得傾覆沉沒,死人翻船。
他們又在陝州的驛站耽誤了一段時間,鄭叔清又在那抱怨當初應該走武關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經過長途跋涉,上元節那天,他們從南陽北上洛陽後又坐馬車來到陝州,在縣城外的甘棠驛歇息。長時間舟車勞頓,不僅是作為孩童的方重勇與方來鵲,和當官不事生產的鄭叔清,就連平日裡也要回家耕田的嚴莊,也是累得半死。
只有習慣在大山裡奔跑的阿段,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還閒得發慌。
這一路極為折騰,可是他們又不能不聽鄭叔清的。
不僅是因為鄭叔清是大人,方重勇還是個孩子,而且還有個不能忽視的因素:鄭叔清身上有官府的通關文書,以及官員身份證明。
鄭叔清在沒有回長安述職之前,依舊是名義上的“夔州刺史”。這個身份,在旅行途中,非常好用,可以肆無忌憚享受驛站帶來的便利,還不用花錢。
靈魂來自現代的方重勇,自然是什麼大場面都見過,感覺無所謂。但嚴莊這個在基層廝混打滾的小吏,這才算見識到了那些驛站驛卒們在自己面前的“前倨”,以及在鄭叔清面前的“後恭”。
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打擊。
在大唐,如果你沒有權力,那就什麼都不是!
這盛世只是某些人的,伱有權力就能跟他們一起玩,沒有權力,這盛世就不屬於你!
上元節的黃昏,鄭叔清一行人來到黃河岸邊,一邊是身後的驛站開始張燈結綵慶祝佳節,一邊是面前的黃河河水封凍,萬物寂靜,夕陽下二者形成了一種強烈對比,好像他們就站在生存與死亡的邊界一般。
除了方來鵲這樣的渾人跟不需要思考什麼問題的阿段外,鄭叔清他們幾個都是各懷心事,也沒有心思在河邊吹著冷風賞月了。
於是眾人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