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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浮喝完水,緩了一小會,體力恢復一些了,重新掙扎起來。
不羈卿將水瓢放回水桶中,甚至未回頭多看雲浮一眼,而眾人驚訝的發現,平日裡溫和懦弱的三公臉上,竟然出現一道冷笑,但卻絲毫沒有猙獰的跡象,面頰依舊白皙如玉,垂下的眸依舊溫柔嫻靜,但那勾起的唇卻帶了冷意,這冷意就如同毒蛇毒牙上的寒光,只肖一眼,便深深刻於人的腦海,無法抹去。
事情好像回到了起點,有了體力的雲浮繼續掙扎,而不羈卿卻沒冷眼旁觀,甚至連看都沒看上一眼,而是在馬棚裡找到一匹性格最為溫順的馬,拍了拍馬的頭頂,而後俯身取了一些草,開始餵馬玩。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雲浮重新筋疲力竭。
上一次,雲浮整整掙扎了一個時辰,而這一次,僅僅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說明,雲浮再無體力。
事情發展到這裡,有些心思活絡之人已猜到三公到底想做什麼——擒賊先擒王、誅人先誅心!三公不羈卿用的是心理戰術,先令雲浮陷入生死一線之間,而後在其精神最脆弱的時候伸手幫助,將其脫離困境,而云浮自然有可能被其馴服。
只不過令眾人意外的是三公的耐心。
他沒在雲浮第一次崩潰時將其解救,而是幫其餵了些水,為其營造了一個可以繼續掙扎的可能。
若三公第一次便救出雲浮,其是否折服儼然未知;但這第二次,雲浮已經逐漸對其依賴,正如此時大家眼前的景象——
不羈卿手拿著草,悠閒地喂一旁的馬兒吃草,愜意又自在。雲浮在無助的情況下,拼命伸長脖子扭向不羈卿,用盡最後的全力對其瘋狂嘶鳴,那聲音聲嘶力竭,早已沒了憤怒只有無助。
再次出乎眾人的意料,不羈卿彷彿絲毫未察覺一般,依舊悠閒地喂草,還時不時輕撫馬頭,面容溫柔得似乎能掐出水來。
旁觀的不羈丹眯起眼,捕捉三公馴馬的每一個細節。
人們急不可耐,恨不得自己衝上去將雲浮救出來,但盟主在此,沒人敢造次。
終於,雲浮最後一聲長鳴後,便垂著頭,再沒了聲音,只有微弱的喘息聲。
不羈卿優雅回過身,半垂著眼看了下,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唇,重新拿起水瓢,走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水瓢裡沒有水。
人群又議論紛紛,猜測著三公想做什麼,難道他不應該下令放出雲浮?
不羈卿回到了雲浮的馬廄,雲浮見不羈卿來,顯然是高興的,他努力用虛弱的頭蹭著不羈卿的肩,而不羈卿則是淡笑了下,那笑容傾城柔和,但卻再無人認為其內心也是這般純善。
只見,不羈卿左手輕輕放在雲浮的頭上拍了拍,而後慢慢安撫其頸上整齊光亮的毛,右手則是用水舀將馬廄裡的沙子往外掏,掏出的沙子扔在地上,就這麼慢悠悠地掏了起來。
因為不羈卿的出現,重新燃起了雲浮求生的欲。望,它垂著眼享受不羈卿手掌上帶來的安全感,耐心等待他將沙子一點點掏出去。
好在,馬廄本就不大,一盞茶的時間,沙子已舀出許多,雲浮的整個脖子已露出沙外,呼吸也舒暢了。
再向下,不羈卿的胳膊已碰不到馬廄裡的沙子,於是將水瓢扔入馬廄裡,自己則是踩著鎖跳了進去,從在馬廄裡面向外舀沙子。
“三公的腦子又不好用了嗎?直接命人砸開木牆就是了。”一旁族人嘟囔了句,這一句正好被夏初螢聽到。
初螢笑了下,道,“非也,若此時砸開木牆,那便真的前功盡棄了,不能讓雲浮得救得太快,而要令雲浮遭受到每一個恐懼、每一絲期待,最終才將讓其徹底折服、依賴。”
此時此刻,連夏初螢也不禁對不羈卿另眼相看,她今天才知道,原來誅心之計不僅可以用在人身上,也可以用在獸身上!
隨著時間的流失,揚出的沙越來越多,當馬廄裡的不羈卿向外揮手時,太陽已經開始偏西,即將傍晚,而整個部落族人就這麼眼巴巴地看了整整兩個多時辰。
“孟永、杜宇,快去將木牆砸掉放三公出來。”夏初螢突然大叫一聲。
兩名影魂衛立刻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不敢用砍刀毀壞,因怕不甚傷了不羈卿,兩人用刀先將釘子集中的木角砍壞,而後兩人合力將一塊最為薄弱的木板生生拆了下來。
木板拆掉後,雲浮終於得到了自由,跑了出去,繞著馬廄小跑了一圈後,又折了回來,將頭探入馬廄中,用鼻子去碰癱坐在地上不羈卿。
人群立刻如同炸開了鍋,因為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