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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病情擴散。”
城牆下一股濃煙竄起,似乎已在點火燒屍,一股惡臭撲來,眾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那群蒙面黑衣人點燃屍身之後,匆匆進城去了,剩下那些還未氣絕的“屍體”,在土坑中慘叫連聲,翻扒土石,聽上去驚心動魄。
那都事一揮著衣袖,將面前濁氣掃開,輕蔑的道:“縣尹大人的主意真是高明。一些瘋狗燒了也罷,本官無災無病,他卻下令把我關在城外,與瘋病之人同住,這樣的體恤也真是奇怪。”
那人哈哈兩聲:“有病沒病,可不是小的說了算的。這病剛剛得上之時,一切和常人無異,只是六個時辰之後,會在額頭出現一抹青色,就好像……”那人伸手一指,手勢卻突然愣在了半空中,哆嗦起來:“這,這……”
那都事道:“這什麼,莫非你的舌頭也被瘋狗給咬了?”沿著他手指之處一看,卻不由也面色一變——千利紫石額頭那道青鬱而猙獰的爪痕已赫然突出面板寸餘。
“就是這樣!”那人高聲喊道:“正像一隻利爪……這個女人既然已經得病,你們和她同行,很可能已經感染,現令你們立刻將這個女人誅殺燒埋,並在城外居住,起居行動都由我們監視,日後額頭若無爪痕,則可進城。其間一旦想離開此處或者想衝進城內,都格殺勿論!”
都事手下軍士已是大譁,就要衝上去將城門撞開。那都事揚手止住喧譁,道:“你不是說要咬人才會感染麼?”
那人道:“理雖如此,但人命關天,為了保險起見,也只有委屈幾位了。”
那都事鼻子裡重重一聲冷哼,道:“鷹爪犬牙之輩,也敢囚禁本官?”言罷一揮手,手下諸人一起打馬往城門衝去。
牆頭那人也不答話,手中令旗一擺,只聽破空之聲大作,無數羽箭宛如一場密不透風的暴雨,向幾人立身之處當頭罩下。這些羽箭既多且準,顯然早有準備。
周圍夜色中馬嘶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那都事雖然身手敏捷,擋落了不少羽箭,而手下多人已為羽箭所傷。那都事雖然怒極,卻也不敢再貿然上前。
千利紫石將放在額頭上的右手緩緩退下,神色極為凝重,她默然片刻,走到小晏跟前,跪地道:“少主……”
小晏搖頭微嘆了一聲,向她伸出手去。
千利紫石沒有起身,深吸一口氣,輕聲道:“紫石的確毒入膏肓,無藥可救。趁神智還未喪失之前,當自行了斷,以免傷及他人。紫石性命非自己所有,特向少主告明此情,望少主恩准紫石立刻自盡於此。”
小晏注視著千利額頭上青鬱的爪痕,道:“這種瘟疫我在幽冥島上曾聽母親大人提起過,奇毒隨血液遊走,直至頭腦,顛倒病人神智,雖然至今為止還沒有人力可救的先例,然而——”小晏默然片刻,道:“不意味先例不從我們而始。”
千利紫石雙拳緊握住地上的沙土,道:“紫石已覺心中狂亂不堪,已是苦苦支撐,只怕片刻之後就會神智全失,到時若傷及少主人……”
小晏上前一步,強行將她扶起,沉聲道:“你既然知道性命並非自己所有,只要我不言放棄一日,你就必須忍受一日。”
千利紫石凝望著他,肩頭有些顫抖,她還要說什麼,卓王孫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強行進城,就在城外暫住一些時日,靜觀其變。”
小晏道:“多謝卓先生體諒。”
正在此時,城門內又是一陣喧譁,還隱隱夾雜著哭聲。
側門“吱呀”一聲被開啟,一群官差押著百十個村民從側門中走了出來。他們中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衣著破爛,神情委頓,不少人還不住抬袖拭淚。
城牆上剛才那人又探出頭來,不過已經換了一副笑臉,對下面喊話道:“都事大人……您立功的機會來了。這些人都是病人的家屬,被縣尹大人驅逐出城的。也要在城外暫時居住,疫情平息才能進城。縣尹大人剛才吩咐,這期間這些人都歸都事大人看管,出現病徵或者不服管教者,立即格殺。至於食水,每天中午都會由我們從城頭上用吊桶送下。縣尹大人愛民如子,決不會虧待各位。”
那都事眼中透出鷹隼一般陰兀的光澤,緩緩道:“縣尹大人真讓我們住在這裡,那也得送一些磚石鐵架,可以搭建帳篷,總不至於讓我們露宿野外吧?”
那人道:“縣尹大人說了,非常時期,一切從簡,小的眼見附近有不少竹林,都事大人完全可以驅使手下這群村民砍些竹木,搭建帳篷。”
那都事哼道:“他是怕我有了磚石鐵架,改造兵器,反攻城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