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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全身都隱沒水中,而水面上一雙眼睛,卻直盯著前方,露出貪婪之色,似乎既要逃走,卻又舍不下生人的禮物,神色極為痛苦。
小晏嘆息一聲,不忍再看。
相思疑惑的道:“這裡叢林綿延千里,連岩石都極少見到,殿下去哪裡找他們要的珠寶?”
小晏微微一笑,道:“樹脂。”
相思抬頭一望,林間果然有不少松樹,蒼老的樹幹黑皮龜裂,掛著一些明黃色的垂脂。然而那些樹脂在林間受溼氣蒸燻,已顯得光華黯淡,何況樹脂本只一色,又哪裡來的七彩透明?相思正待再問,小晏袍袖一拂,數道寒光猝起,直向松樹枝幹而去,恍惚間,只見一團碗口大的淡紫光幕在林間穿梭,宛如穿花紫蝶,在每一處花枝上略作棲息,又已回到他手上。小晏雙掌在胸前抱圓,將紫霧圍攏掌心。紫氣在他雙掌之間飛速旋轉,越來越快,漸漸傳出劈劈啪啪的輕響,宛如氣團裡面有什麼東西正被高溫烤灼爆裂。
而那團紫霧的外層,寒光閃爍,似乎籠罩著一層薄冰。寒氣從他衣袖間散出,漸漸擴大,在紫光之外形成一團碩大的冰霧,氤氳流轉,將小晏的身體整個籠罩其中。
就在冰火交替淬鍊之下,紫光之內漸漸透出幾道虹彩般的光華,似乎有很多細小的亮點在隱隱閃耀。小晏手腕一沉,一聲脆響傳來,先是那團外層的白光似乎春冰初化一般從當中裂開一道極細的裂痕,迅速擴散,整個裂為碎屑,而那團紫光卻從他掌心騰空而起,一面上升,一面迅速膨脹。眼看已膨脹到雲彩大小,就止住上升之勢,在空中一頓,顫抖了幾次,突然凌空爆散。
一時間,半空如散開一朵千層紫蓮,緩緩飄散,由濃而淡,由淡而無。數百粒晶瑩彩光從紫雲間紛揚落下,宛如下了一場七色珠雨。
小晏一抬手,那場珠雨像沙漏中的流沙一般,無聲的向他袖中匯聚,片刻之間已被全數收入袖中。千利紫石雙手托出半幅織錦,守候在一旁。小晏袍袖微拂,織錦上已多了一堆七彩碎珠,在陽光下不住滾動。
小晏對楊逸之道:“這些碎石,就請盟主代為轉贈喜舍國人。”
楊逸之也不答話,接過織錦向湖邊走去。湖中的喜舍國人個個眼露貪婪之光,直勾勾的盯著楊逸之手上那包碎石,似乎已經忘記了害怕。
楊逸之一面做著剛才那個畫圓的手勢,一面將錦包遞給領頭人。那人發出一聲狂喜的尖叫,劈手奪了過去。楊逸之低聲說了幾句土語,那群漁民面露喜色,向湖邊游來,他們水性出奇之高,在水中宛如泥鰍一般,在水中穿梭了幾次,就已爬上了湖岸。
那些人喜極高呼,將那包碎石不停傳閱著,每個人拿在手上,都貼於胸口,撫摩良久,才肯交給旁人。然而他們似乎對客人仍心有忌憚,不敢太過接近,只排成一行向西南面叢林中行去,不時回過頭看諸人一眼,似乎是在帶路。
喜舍人的村落與無綮國民大相徑庭。他們沿著湖岸用圓木建起低矮的房屋,圓頂,方牆,靠近地基的地方多半用碎石砌成一個大池,其中注滿清水,將木屋的一大半都泡在水中。
這樣的屋子村落中不過五六間,彼此相隔甚遠,加上地形曲折,有時幾乎要走上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
每間房屋卻十分寬大,每間能容幾十人同時居住,每一姓家族就居住在同一間大屋裡,數世同堂。每當添丁增口,房屋不夠時,就靠著原來的木屋再搭建出一塊去,再將牆打通,就這樣代代擴建,從不分家。
眼見天色又晚,楊逸之向喜舍人借宿,喜舍人雖然一開始面露難色,終究還是答應了,只是要讓他們兩人一組,在村中諸姓人家的大屋中分別留宿。入鄉隨俗,幾人便分別跟著各姓村民回到屋中。楊逸之借宿於村長之家;卓王孫、步小鸞借宿於村北鯤姓人家;小晏和千利紫石則在村南鱅家,相思則隨一個小女孩來到村東鯉家。
相思跟著女孩涉水入屋,只見屋內溼氣極重,桌椅都浸在水中,半浮半沉,桌面上沒有放任何東西,卻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木桶、葫蘆漂在水上,裡面儲存著熟食、米酒和水果一類,任何人只要隨手一伸,就能撈過一桶來大快朵頤,看來這群喜舍國民雖然貪財吝嗇,在吃食上卻依然大方得很。
房間很大,中間沒有牆門隔開,只有一些柱子支撐著,為了防止柱子被水浸泡腐朽,柱子底部還塗著一種鮮紅的油漆狀物質。屋內沒有床,只在大屋的北角停著許多獨木舟,用人臂粗的藤蘿彼此連線起來。這些獨木舟統統是由幾人合抱的大樹從中縱劈兩半,再挖開一個可容一人的深坑製成,這正是喜舍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