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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肋條肉,寸寸的小仔排,透著討好的意思,張寡婦卻一蹦離地三尺高,把錢麻子罵得粒粒麻子綻紅光,一隻蒲扇大的手捏了放,放了捏,屁也不敢放一個,悶著頭關鋪子門。
她女兒張小荷卻是個再溫柔不過的姑娘,一說話就臉紅,說得急了還容易口吃,於是越發話少,但只一笑就是眉目生香,最是靈秀動人。
街尾酸秀才吳窮盡曾言:方外不必戒酒,但須戒俗;小荷不必多言,但須淺笑。
這天張小荷清早起床便拿著掃帚,先掃小院子裡的積雪,打算開了門再把門口的雪掃淨,免得街坊鄰居滑倒。
清晨的空氣透著徹骨的清寒,雪花兀自大朵大朵的飄落,張小荷呵著熱氣,剛一開啟大門,一團物事便軟軟的倒向門裡,不由得驚呼一聲,定睛看時,卻見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袍裡,裹著個又瘦又髒的乞兒。
張寡婦已在廚房做早飯,聽女兒一聲驚呼,忙出來看看,連珠炮似的清脆利落:“怕是凍得暈過去,快扶到廚房裡來,暖和暖和,一會兒灌碗熱湯也就好,這大雪天的,可憐。”
說著母女兩人把乞兒扶到廚房靠著熱乎乎的灶臺放下,這乞兒已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架著倒也沒幾分重量。
張小荷生□潔,打了盆熱水,用手巾把乞兒的臉擦淨,灶火晨曦下看得分明,竟是一張異常年輕俊美的臉,當下瞧得怔住了。
張寡婦邊做著麵餅,俏眼一瞟,卻見乞兒褲管處兩團半乾涸的褐色血跡,不禁嚇了一跳,再一看,卻見棉袍的袖口竟也被血漬浸透,忙撂下面盆,道:“這孩子身上只怕有傷,我先瞧瞧。”
第三十六章
張小荷臉蛋一紅,退了開去。
張寡婦湊上前,見這乞兒臉色慘白透青,顴骨處卻是潮紅,一摸額頭,果然熱得燙手,當下小心翼翼捲起他的褲腳,卻發現被血粘住,稍一用力,那人昏迷中便微微一抽搐,知他痛得厲害,不敢硬著撕扯,讓張小荷拿過剪刀,把褲腳剪開成一條條,再慢慢用溫水浸溼,方揭開看到傷口。
一眼看到傷口,張寡婦眼圈便紅:“作孽啊,這孩子得罪誰了,殺千刀的下般毒手。”
只見兩隻腳踝處各一道深深的傷口,已是化膿發黑,瞧著慘不忍睹,想是周圍肌肉面板盡皆壞死,再一看手腕,也是一樣的傷,雖已半凝結半結痂,傷勢卻極是嚴重,當下用溫水洗淨了傷口,找了些日常用來止血的藥面灑上,用乾淨布條紮好傷口,起身擦了一把汗,溫言道:“小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既倒在了咱們家門口,就不能不救,你先去藥鋪抓副退燒藥,再買兒金瘡藥,好歹把孩子條命搶回來再說。”
張小荷含著眼淚應了,卻道:“娘……娘啊,咱們留下……留下他好不好?”
張寡婦杏眼一瞪:“傻姑娘,知道他是誰就留下?再說這孩子病成樣,能活下來還是指不定的事兒呢,盡傻話,快去買藥!”
張小荷忙拿銀錢冒雪出門,買了藥,想了想,咬咬牙又數幾十個錢出來買了一隻雞。
回到家中,張寡婦看著雞不禁立起眉毛,再看看灶臺旁昏睡不醒的少年,卻又輕輕嘆了口氣,拿著菜刀自去殺雞,一邊惡聲惡氣的吩咐張小荷熬藥。
入夜後,張寡婦在廚房地上鋪厚厚一層稻草,又鋪一層被褥,外面風雪雖大,這小小一個廚房卻已足夠溫暖一個瀕死之人。
張小荷夜裡睡不安穩,心裡牽掛那重傷少年,冒著寒冷起來看了好幾回。
那乞兒傷病雖險惡,好在年紀輕底子好,待藥熬好,用筷子撬開牙齒趁熱灌進去,第二傍晚時候也就悠悠的醒了。
張小荷大喜,把小爐子上燉著的雞湯倒碗,慢慢喂他喝,那人虛弱之極,張了張嘴,卻是無力說話。
張小荷柔聲道:“你,你喝湯就是,莫要著急,嗆,嗆著著就,就不好啦。”
那人依言喝幾口,稍有了些力氣,抬起眼,眸光到處,向張小荷感激的一笑。
這一眼一笑只瞧得張小荷臉騰的一熱,呆了一呆,回過神來,方知覺心頭有如鹿撞,手腕一抖,一勺熱湯就潑灑在人身上,一時又緊張又慚愧,更是不敢看他。
張寡婦和女兒本是刺繡為生,此刻正坐在屋裡支著窗湊著雪光繡一幅枕套,聽到廚房有動靜,撂下過來,見那乞兒已醒,當即笑道:“救回來就好。”
拖過一張竹凳,聲音崩脆:“你叫什麼名字?看你這模樣兒,漂漂亮亮的不像壞人哪,怎麼傷成這樣?家在哪裡?幹什麼營生的?”
乞兒見這母心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