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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雪花的姑娘。
完全浸入詩思中。但因近年來寫詩不多,故無妙句湧出。又不斷沉在朝鮮雪後的山林之美中。
到了七連。
畢竟是工兵住處,房舍修整甚為完美,連廁所都很講究。還有一個房間寫著文化宮三字,裡面有許多書籍,還有戰士敲的鑼鼓。
到五班 功臣班 去看,果然與步兵不同。洋鍁和十字鎬一個接一個掛在牆上。鐵錘和釺子也在桌上擺得很整齊。
工兵戰士有更濃厚的勞動農民的氣息,顯得過於老實了。經過很多動員,就是談不出思想感情上的問題,只是在分工、技術上打圈子,公式化,黨八股將戰士與幹部害得好苦,更將我害得好苦。費了極大氣力,才挖出一點工兵的感情。
飯後歸來。和一等功臣連長薛其德談。咳,真難,簡直如在堅石上打眼,幾乎無結果。
談到定時彈,教導員說近處還有兩個,一個距公路三十米,一個五十米。已經十天了。因彈體鑽到地下未排除,我問為什麼不排除,他說十天沒響也許不響了。我又追問,他又說,響也炸不壞路,我說你保護的是車和人呀�手榴彈的殺傷半徑還有二十來米。他又說,烤也不能烤,拉又拉不出,炸又炸不掉,你說怎麼辦�我不客氣地暗示,這種戰術思想是消極的。
十二月二十二日
早晨睡夢中,聽到有人站在床頭上跟教導員說話。教導員向他交代去取定時炸彈。他說:“教導員你放心吧,我去。”我聽他的聲音是堅決的而略帶顫抖的聲音。教導員顯得缺乏一個軍隊幹部的魄力,說:“那麼先取哪一個呢,先起外面那一個吧,先把它挖開可別亂捅�”他的猶豫不定,使得參謀說:“我先去看看吧。”我睜開眼來看那參謀,也沒看清楚。
八時起床。到外面散步,工兵的勞動習慣多好,雪中打靶的一條小徑,掃得真乾淨。戰士們正在那裡跳舞,小孩圍著看。
十時,團長、政委來了。兩人都很高大,他們能夠來看我們,使得我們心裡很感動。兩個人都穿著紅色的馬靴。政委邊固,團長王鳳階。政委比團長面貌老,但話卻說得多,而團長則是莊重整潔的軍人風度。雖然政委搶著和我們說話,團長也毫不覺得政委搶了先,仍態度從容,心理平和。有時在團長說話時,政委還糾正他,但兩人仍顯得很和諧。
政委給我們談了很多。他首先埋怨文藝工作者對工兵平凡的勞動不感興趣,因而使工兵未能得到應有的榮譽。接著,又要求我寫如下的一個主題:即戰士的婚姻問題。他說他們部隊戰士結婚和訂婚的約佔半數,但每連都發生了六七件女方來信要求解除婚約及離婚的事。他要求我寫一個東西來教育婦女。教導員也給我拿出來一封法院的來信,代為徵求一個戰士是否願和其未婚妻解除婚約。戰士看了很生氣,寫了一封回信表示同意,但寫了又後悔了。這問題確實很複雜。一方面,婦女本身可能有受壓迫和婚姻不合理的情形,但也確實存在著婦女覺悟不高的情形。這是戰士的切身利益。無疑,應當保衛�
以後,我們又談了一些中國封建意識的存留問題,這是在吃飯中一件事引起的。有兩個女同志,很想看我們,但又不敢進來,我說不要害臊進來吧,給她伸過手去,她倆忸怩得很。政委給我說,他為了和封建意識作戰,首先批評跟他去檢查工作的女同志,不跟連長握手。女的下連,他也囑咐幾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要和戰士通訊,可是女的到了連裡,給戰士開座談會,一會兒走一個,一會兒走一個,慢慢走得剩了一個,像怕被老虎吃掉一樣地溜跑了。聽到這裡,大家哈哈大笑。後來,通訊總是通了,可是來信是“第七班”,而回信也是三個同去的女同志共同的簽名。政委在營幹集中的時候,強迫女的教跳舞,臉都紅著往外跑,團長、政委就說:“回來,我管不了你們!”這樣逐漸才好了些。
由此可見,一個女同志是多麼難。
教導員也說,要不是政委,過去誰給女同志說一句話。她們來了,誰也不理。
晚上,和團長、政委談了一會兒與洪水作鬥爭及工兵的心理。他們在九時才走的。
他們真是熱情,他們倆都很想寫作。我給他們鼓了氣,並約定他們在明年三月寄給《解放軍文藝》。
晚上,飛機來了三四批,對附近轟炸甚烈,慄裡的確是敵機封鎖的重點。
今天去取的定時彈沒有了,並不是上面炸下面未炸,而是未炸,竟成了笑話。
十二月二十三日
今日晨,與團裡兩個女同志扯談。一個是十九歲的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