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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哀號著,向哨崗奔來。
透過崗哨的日光燈一照,球仔可以隱約地看見,德叔身上像長了數十蓬草。
海藻般似的草。
黑色的草!
這時,咖啡明也聽到有異聲,忙從內奔出來,急問:“發生什麼事?”
由於球仔已太過驚愕,咖啡明的聲音突然自後響起,嚇了他一大跳,以致雙腳一顫,失卻平衡,連人帶椅往後跌了個仰八叉!
這可把咖啡明也嚇了一大跳,忙把球仔扶起,球仔只指著窗外,說了十幾個字都拼湊不成一句,“外……面……天……德……叔……他……他……不知……做……什麼……”
咖啡明也看到那可怖的情景了。
德叔已奔近,臉容已痛苦到極點,眼看要接近哨崗的時侯,終於支援不住,連同纏在他身上黑夜般的“海藻”,一起倒了下來,徑自在地上慘號著,翻滾著、掙扎著。
咖啡明比球仔鎮定,抄起一柄巴冷刀就衝了出去,可是,到了接近的時候,也只有呆立當堂。
因為他發現在德叔身上纏繞的“事物”,是會閃晃、搖動、吞吐的,似有若無,經燈光一照,咖啡明已經可以肯定了一件事:
——那是火。
黑色的火。
咖啡明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那火的熱力。
幽異的熱力!
球仔和咖啡明親眼看見了“黑色的火”。
他們也親眼看見“黑火”燒死了德叔。
——活生生燒死了一個人。
阿蒂死的時候,女膠工們都看不到火光,可是阿蒂是給饒死的。
也曾有人想過,那火會不會是無色的,可是這想法太荒謬,根本沒有人敢相信會有這種火。
有人甚至推測阿蒂是著了雷劈——可是那一晚,誰也沒覺察曾有過閃電。
現在德叔的死,卻有兩個人親眼目睹。
真的有火!
黑火!
——這火彷彿是地獄裡的妖火,沒有光,連熱力也帶著森冷。
訊息很炔的就傳開了。
黑色的火是一種妖邪。
——而除了黑火之外,大家沒有漏了另一個詭異的現象:在黑火發生之前,還有一條自色的影子。
白色的女人!
德叔和阿蒂離奇慘死之後,這四個月來,陸陸續續毀在“黑火”之下的人,至少有九個人。
黑火都在黯夜裡發生。
人們爭相走報,聞風色變,在這一帶十幾個市鎮裡、敢深夜出來的人就更少了,以致本來就有些蕭條淒涼的夜街上,更加淒涼蕭條。
當然,像一些在晚間工作的人,就避無可避,只好求神拜佛之後,硬著頭皮去面對。
像開夜車的“呷哩車”(即大卡車)司機,因必須把車上的貨物南上北下徹夜趕時間運送,就只好豁了出去,只望不要遇上“黑火”或者“白色的女人,,把車在馬路上開得更加風馳電掣。
這一來,因俱黑火而傷亡的人就更多了,當然包括了意外和車禍。
可是蔡四幸半夜駕駛,卻不是為了餬口、工作。
他不怕黑人。
——不管再怎麼黑、什麼火,他都不怕。
蔡四幸的生命裡,從來沒有“怕”字。
他在年紀很小的時候,被他哥哥帶去參加班上的露營。當天半夜,營外忽然陰風陣陣,一陣怪風吹熄了本來燒得正旺的營火,剩下一點火苗也轉呈黯綠色,只聽一種的微響,腐臭之味襲人鼻喘,透過模糊的月色,隱約可見有十幾條詭異的人影在跳動著,有人心水清,約略一數,共有十二道影子。
一同出來露營的同我早已嚇得臉無人色、抖侈的抖哆,捂臉的捂臉,連蔡四幸的哥哥蔡三擇也嚇得臉皮抽筋,顫不聲音:“是……十……二…行……屍。”
當時,在那一帶有很多荒墳,當地俗稱為“大伯公山”,傳說常見十二道飛屍,沒想到卻給他們遇上。不料,還不到十三歲的蔡四幸卻昂然立起,就指那些躍動的灰影朗聲說:
“你要是人,別嚇人!你要是鬼,都已經死了,還敢嚇人:滾回去吧!”
他這句話一說,火焰又從暗青回到明亮,屍臭盡去,連鬼影子也不見了。於是,蔡四幸“膽大包天,人旺鬼怕的名聲,就沸沸揚揚的傳了開去,甚至有人說他心正人善陽氣盛,家裡若具有什麼人犯了邪,給汙穢沾了身,也要他去收驚退邪。
蔡四幸何止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