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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得好像把冰塊塞進她的胸膛。
分明疼到了極點,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生痛;分明每一分意識都在叫囂著讓她離開,她卻被人所壓制著半點不能動彈。
那種令人厭惡且畏懼的觸感漸漸往下,肆意地順著她的雙頰蜿蜒,像是某種快速生長著纏上樹身的藤蔓。直至它抵上了女孩兩邊的唇角,正想伸進去探取什麼的時候,塞拉菲娜。多拉蒂微張了嘴,引誘它往喉頭進發的一瞬間,睜開雙目狠狠地咬下去!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眸中的瞳孔緊縮成點狀,睫毛幾乎要沾上泥土,然而眸裡的光芒不滅,亮得像是能燒盡一切的火焰。耳邊彷彿響起了嬰兒的悲鳴聲,肉眼不可見的觸手從她臉上退開,晶石漸漸歸於平靜。男人終於鬆開了手,塞拉菲娜直起腰來,表情疲憊得像是剛打完一場大仗。
她交疊起來的指尖之前,有翠綠色的幼苗破土而出。
第9章 我身為戈
現在他知道內情遠比想像中複雜,卻完全沒有想過放棄。
這場搜尋已有十一個年頭,他到現在還沒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隨著年月過去,希望之火變得微弱,與漫長得好像沒有盡頭的等待相比,塞拉菲娜。多拉蒂是個明確得讓他欣慰的線索。
當一個在沙漠裡行走太久的旅人終於找到水源,他不可能不為此駐步。
她是個法師,所以身上有自愈魔法,女孩已在選拔裡證明這一點。
至於治癒能力好到什麼地步,雖是個隱憂,可也沒到足以讓路迦。諾堤放手的地步。
他還有一年時間去弄清她身上的秘密,離開多拉蒂山之後出遊便正式開始,無論他們對對方做了什麼都不會有人插手──那還是他預想裡的最後手段,不被迫到絕路不會展示的一枚底牌。
塞拉菲娜。多拉蒂沒有非殺死他不可的理由,兩邊對上,該怕的是她而不是他,這一點路迦非常清楚。女孩對家族的歸屬感還沒大得可以為此獻身,她無意成為屠殺惡龍的英雄。
這樣的話,他們之間便有交易的餘地。
既然知道對方立場傾向中立,他首先要做的,是說服對方他並沒有向她下手的意思。當一個人認定自己身處危險,她很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那並非路迦所樂見之事。
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自然便是──
“對多拉蒂示好?”永晝笑得直不起腰來,要是被諾堤聽見了下任家主的打算,可能會羞恥得集體撞死在凡比諾城門上吧。“姑且勿論這聽上去有多奇怪,諾堤教過你如何對人展示友善嗎?嗯?”
路迦:“……”
確實,對於法師來說,“攻擊一個人”要遠遠比“跟某人做朋友”容易太多倍,這個特點在他身上尤為明顯。手上握著了常人沒有的刀刃同時,他們也註定要面對超乎尋常的孤獨。
但他仍然把對方當成局外人看待。塞拉菲娜。多拉蒂不需要揹負起這個重擔,與某個諾堤戰鬥至死。她在聽見安排的一瞬間大概不會很好受,若他的友善能夠使她放下防備的話,路迦不介意這樣做。
“你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勝任?”永晝終於止了笑,他眸裡的暗金色瞳孔張成欖狀,無論是誰撞進那雙眼睛裡,都會馬上發現他不是人類。“我說放棄卡奧的建議,讓我來多說話。這樣如何?”
塞拉菲娜。多拉蒂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走出別館。
所有諾堤具已穿戴整齊,正站在簷邊等傭人牽來馬匹。
天光已亮,森林裡的晨霧蒸發了大半,從這裡可以看見一片深綠,空氣之中瀰漫著最後一分水氣。法塔市氣候向來宜人,但路迦沒想過他們能在十二月還看見藍天和太陽。
他往塞拉菲娜的方向瞄了一眼,很快便發現了她把披風扣掛錯了,這讓她看起來像個呆呆的小女孩。其中一邊的衣料快要從她肩頭跌下,女孩顯然未清醒到能發現自己犯下的小錯誤。
看見的人不止路迦一個,卻沒有一個人敢面露笑顏──他們不知道具體的出遊安排,根據往例,塞拉菲娜。多拉蒂很可能會與他們一組。她不止是一個不知根底的對手,還有殺人未遂的標籤印在身上。
法師普遍孱弱,把她迫進絕路的話,沒人能夠預測她會做出什麼來。
路迦不知道黃金家族的所謂“儀式”牽涉到什麼具體步驟,但自昨天迪齊索。多拉蒂親自把她送回來以來,塞拉菲娜便是一臉睏倦的模樣,好像被什麼抽去了力量。她連晚餐都懶得下來吃,到最後還是由侍從把東西送到她房間。
他能夠理解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