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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來,而且還一點耐心也沒有。我躲在後堂,一碟瓜子還沒磕完呢,他就三番五次要走,要不是他身邊那個還算懂事的管家拼命攔著,他早回去了。”
盧東籬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得罵一句:“你也知道什麼叫懂事。”就揪著他的衣領拖著走,“給我去向客人道歉。”
堪堪行到將近廳門處,就聽到裡面那同樣又氣又無奈的聲音傳到耳邊:“公子爺,你怎麼就這麼沒耐心呢?人家對你那麼大的恩義,也只不過是讓你等一等罷了,你為什麼非要鬧著回去?這不是讓人瞧著我們這麼大的人,半點人事也不懂嗎?”
一個清朗舒潤,卻也同樣又氣又無奈的聲音應道:“福伯,我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明白,這人是個清官,而且喜歡簡潔處事,想來是討厭繁文縟節的。他放過我只是秉公處事,我們這樣緊趕著跑著來謝他,只會給他添麻煩,你瞧人家把咱們幹晾著這麼久不見我們,可見就是不想見了,咱們還是知趣些吧。”
“見不見你,和清不清官有什麼關係?”那老人猶自絮叨,“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又怎麼知道?”
“他是清官,從他不敲詐我一文錢,就直接放我可以確定一大半了。再看看這縣衙後堂,一般來說,每換一位主人,都會根據他們各自的喜好,改變陳設,另備裝飾。還記得咱們前任縣太爺上任的時候,大興土木了多久,又藉機會往縣中各處富戶敲了多少?可是這一位上任都好多天了,縣衙裡,不但沒有任何動工的跡象,連所有擺設,不管大件小件,都沒有一絲變化,可見其人處事是喜歡簡便省事的。還有縣衙裡的僕役,按律是可以直接在當地徵調,給不給工錢,就看縣老爺高不高興了。劉銘在的時候,這裡上上下下奔走的人有多少,可現在呢?這麼久了,就一個下僕在四周打轉,你剛才給他點好處,讓他探探縣太爺還要忙多久,這裡就連個添茶的人都沒了。這種人明不明鏡還不知道,清如水大概是沒錯的了。你送禮給他,沒準還自討沒趣,你來謝他,他還嫌你煩呢。”
聽著裡頭人,長篇大論地同自已的管家解釋,盧東籬不覺一笑,如此主僕,倒也有趣。
盧東覺聽得卻是怒從心頭起,什麼東西,一個鄉下土財主,竟敢這樣評價大表哥,還說大表哥不知是不是明如鏡。我呸,要不是明如鏡,你還在牢裡頭蹲著呢,哪能上這來大放厥詞。
顯然那老管家也不滿意,語氣充滿質疑:“公子,你真的不是因為等得太久,心裡不自在,胡亂找藉口想脫身?”
隔著牆都能聽到那人大叫撞天冤的聲音:“福伯,我是這種人嗎?”
盧東籬幾乎可以想象那個完全沒有主人儀態與威嚴的男子,此時此刻滿腹委屈的表情。
然而,老管家靜靜地沒有回答,估計心裡是真的認為他是這種人。
盧東籬也不覺自失地一笑,隔牆而聞他人私語,雖是無意,終是有些小人行徑的。他不再耽誤,邁步正要向前,適時廳內傳來一句話。
“福伯,其實我覺得我根本沒欠他任何情,原本是無需拜謝的。要不是你硬逼著,我才不會來呢,所以現在想走,也完全不需要找藉口。”
盧東籬為之一怔,步子竟是忘了邁出去。他清理冤案,自覺是本份,也不認為應該被感恩。但第一次聽到被開釋者這樣說,倒是讓他有點愣了。
盧東覺眼睛都因為憤怒瞪得有若銅鈴了,而廳裡那老管家顯然也經不起刺激,聲音都顫抖了:“公子,你,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有什麼不能說呢?盧東籬與我一無親,二無故。他不認識我,他也不是故意要救我要放我。他只是一個合格而盡職的官員,在履行他的職責。他發現了一樁冤案,於是把它糾正了過來。這是一個官員最基本的責任,也是他的本份。我做為無辜百姓,無端受了冤屈,官府為我昭雪是應該的。這本來就是官府欠我的,按理說,他即代表官府,還應該是賠償我因官府失誤而受到的一切名譽和身體的傷害才對,為什麼我這個受害人,反而還要拜謝呢?”
“公子,你,你,你這話,這……”
此等言辭,根本聞所未聞,那老管家基本上已經不能正常說話了,而廳外的盧東籬卻是呆呆站在原處,一時動彈不得。
唯有那清朗的聲音仍在繼續說下去:“這話有什麼問題?公正公平地處理案件,做到不枉不縱,這是官員的本份。就像廚師的本份是做好菜,裁縫的本份是做好衣服一樣。你穿了好衣服,吃了好菜,會點頭讚賞,這是個好廚子,那是個好裁縫。可是,難道你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