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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害怕的東西。
“伯父可否稍讓一步?我有話要單獨和初舞說。”行歌非常謙遜有禮地問話,但是那眼神和氣勢卻明顯不是相詢,而是高高在上的下令。
夏宜修心頭的不安擴大,看了眼女兒,她的表情卻淡得看不出情緒,對他點點頭,“爹不是還有公務在身?你先去忙吧。”
於是,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行歌對那名侍女也微微一笑,“麻煩姑娘到偏房等候。”
侍女幾曾見過這樣優雅俊麗的公子?又何曾聽過這樣美妙悅耳的聲音?臉色紅透,踮著小碎步跑掉了。
反手關門,行歌熾熱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初舞──她的臉上一片寧靜,如湖水無波,清澈見底。
“好久沒見你著女裝了,果然和我記憶中一樣的嫵媚。”
他微笑著讚美,慢步走向她。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盤著雙髻,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漂亮得好象畫中之人。那時我就在想,等有一天你長大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傾城傾國。”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她仍舊淡淡地望著他,“我是將要出嫁的人了,不便與夫君以外的男人單獨見面,以後公子要見我請先讓下人通傳一聲,在外面的大廳說話比較好。”
“以後?以後不需要這些繁文縟節了。”他始終環抱在胸前的手垂落下來,抖開一個卷軸,“還記得這幅畫嗎?”
初舞的眸光一閃,“這是……你的『子夜梨花圖』。”
他揚眉,“是我畫的,畫中的人是誰,你看不出?”
“你曾說過,畫中有你一個極為珍惜的人。”明眸凝在畫上,忽然她明白了──那婆娑舞動的樹枝和那片清幽明亮的月光,難道都是在說……她?
“你已經看懂了,是嗎?”他的眸子亮如星、烈如火。“你怪我從不肯對你明言,但是十年前我已經把心捧給你看,只是你沒有看懂。這幅畫,我不肯送給你,是因為我要將你的身影刻在我的心上,留在我的身邊。”
“我不信。”她的目光迷離,“你不是這樣多情的人。”
依稀彷佛回到十年前,那時她曾說:“想不到霧影公子還是個多情的人呢。”
“多情自古空餘恨,我但願自己是個無情人。”記憶中他的回答與此刻說的話相重疊,連那黯然神傷的神情都分毫不差。
輕輕握住她的手,行歌柔聲說:“初舞,跟我走吧。”
“走?去哪裡?”
“天涯海角,哪裡都可以,只要我們能在一起。”
初舞酸澀地笑,“永遠跟在你的身邊,永遠只做你身後的影子?永遠只做行歌的初舞?”
“做我的初舞,不好嗎?這十年裡,我們不都是這樣一起過的?”
他的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中,灼熱的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吹吐著撩人的熱氣。
“初舞,你的心中真能忘記我,視我如不見?你真的可以安心地躺在君澤的懷裡,曲意承歡?”
感覺到懷中的她在輕輕顫抖,他的唇角流露出難以察覺的淺笑,低垂下頭,小心地含住她的耳垂,啃咬著她雪白的脖頸,一點點地挪移,直到雙唇相碰,那如潮水烈火一般的浪潮驟然席捲了彼此的全身。
初舞的心彷佛都被他的熱吻穿透。十年中,即使曾經相依相偎,即使曾經攜手並肩,他與她始終以禮相持,沒有過任何過分的親密舉動。
怎麼也想不到,走入絕境之時,他會吻她。
他熱烈而深切的吻讓她無法躲避,或許是期待了太久,即使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無動於衷,視同陌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她依然會忍不住沉湎於其中。
不知道他的吻到底糾纏了多久,直到最後她的雙腳都已無法站立,他托住她的腰,手指摩挲著她滾燙的唇,悅耳的音色中還有一絲古怪的笑意,“這樣單純善良的你,還能接受君澤對你的愛撫嗎?當他環抱住你的時候,你會像剛才與我那樣,與他抵死纏綿嗎?”
猝然,他鬆開手,退開幾步。“這樣冰冷的世界裡,你我只有像剛才那樣擁抱取暖才可以生存。初舞,你能否認剛才的一切不是出自你的真心?你能允許自己面對君澤時,還同床異夢地思念著別的男人?”
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不是因為身體的寒冷,而是心冷,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她的心上,揪起了她的罪惡感。
即將與君澤成婚之前,她居然讓自己投進行歌的懷抱,還不守婦道地與他……她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