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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興趣,巖哥兒,其實父親比誰都明白,人情世故里的學問遠比那些詩書強,有學問的人大多剛直迂闊,父親從洛陽來到帝都,起先投奔庫部郎中的叔父……”李林甫娓娓道來,眯起的小眼睛像一道縫,射出寒光,似在回憶初到京城拼搏的艱辛。
“我入仕起先不過是個千牛直長的小官,得到舅父姜皎的喜愛,有他的關照,升遷為太子中允,後來舅父與宰相源乾曜結為姻親,我緊緊抓住這個機會,三天兩頭出入源府,與源府大小人物都混得很熟,特別是與源乾曜的兒子源潔來往更多,關係跟親兄弟似的,由源潔出面,替為父求官,父親知道,源乾曜以前由姜皎舉薦,從梁州都督升遷為宰相,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將為父升遷為國子司業。”
講到這兒,李林甫得意地幾乎要笑出聲來,“你知道源乾曜是什麼樣的人嗎?他性格謹慎穩重,雖高居宰相要職,仍保持清謹自守的風格,凡事都從國家大局出,主動上書請求聖人,將他在帝都任官的三個兒子,調出兩個到地方為官,可他還是人,還是這個官場關係網中的人。”
“父親志在廟堂,就是透過琢磨這些人和事一步步升遷上去的……巖哥兒過來,認識這個字不。”李林甫的小眼睛裡燃燒著荒原大火般的野心。
用手指蘸著酒水,李林甫在案几上寫了個“政”字,“你看這個字,拆分一看,正都跑到一邊去了,***,為政就是不正的文人乾的事兒,明白嗎?”
奸臣骨子裡都是奸,他會不會琢磨我這個穿越者呢,暫時還是少與他深談,李巖悚然一驚,拱手微笑道:“父親,孩兒受教了,告辭,不知不覺也有大半個時辰了,永穆公主還在外面等著。”
永穆公主等了他這麼久,李林甫微笑著注視這個清俊的兒子,眼中透出熾熱的光芒:“巖哥兒,下次來,給我帶幾本春秋史記吧,父親聽你的勸。”
提著昨日留下的空食盒,李巖出了大理寺陰沉晦暗的監獄,彷彿重見了天日,外面陽光明媚,和風習習,公主府的隨從立刻迎了上來,扶著他。
百來步遠的地兒,四匹駿健的白馬拉著華美的輦車,輦車之上,永穆公主巧笑倩兮,一對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正凝望自己。
8。駙馬都尉
日子晃晃悠悠過去了好幾天,李巖每日都由永穆公主陪著,往大理寺送酒菜,在她悉心照料下,身體恢復得很快,連公主的兩個貼身侍女柳枝和柳葉兒都喜歡上了這個清俊的巖哥兒,臉上什麼時候都沒缺過微笑,說話風趣,年少多金,而且出手豪闊。
李巖卻是人前歡笑,人後落淚,大哥送來的銀錢已不夠用了,府裡的金銀財物大半都被那些姨娘和她們的子女捲走,得琢磨個弄錢的法子,不然,連大理寺監獄也進不去了。
向永穆公主討要,李巖還沒臉厚到那個地步,難不成還要混成個吃軟飯的,怎麼說也是個男子漢。
這處小院緊靠著永穆公主的寢居,住春院,幾塊山石半牆藤花,星星點點的小黃花開得繁茂,牆角兩株紅杏,鬧出牆角的春景兒,李巖在小院中散步,舒筋活血,順便想著掙錢的事兒。
“巖哥兒,王準他們來了,正在正堂欺負駙馬呢,還要公主侍酒。”永穆公主身邊的侍女柳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相告。
“走去瞧瞧!”李巖話音未落,身子已動,只是走得極慢,柳枝趕緊上前扶著他。
大約小半個時辰前,公主府前院生了一幕鬧劇。
王準的父親最近又連任了幾個要職,權勢正熾,王準那日被公主府奴僕打傷額頭,吊了個青包,這幾日國子監太學也不上,躲在府裡憋屈得快黴,好不容易青包散去,卻想不通,自己為巖哥兒出頭,他倒好,每日在公主府好吃好喝,由永穆公主服侍著,自己落下什麼?越想越氣,這會兒邀約一幫權貴子弟跑到公主府撒氣來了。
這一夥權貴子弟連帶隨從有好幾十人,躍馬揚鞭,浩浩蕩蕩朝平康里湧來,駙馬都尉王繇正欲出門訪友,湊巧就遇上了,一見他們拿刀帶箭挾彈弓,一顆心嚇得半死,暗道今日又來尋仇了,躲也沒處躲,硬著頭皮上前相迎。
“巖哥兒在你家可好,是不是永穆公主親自照顧他的,我們今兒來瞧瞧,順道吃個午飯。”王準在馬上爽朗地大笑,好似與王駙馬哥們似的。
原來是吃飯的,王駙馬抹了一下額頭滲出來的汗珠,臉上輕鬆了一些,擠出個笑容:“請進,請進。”轉身吩咐身邊的奴僕,“通知廚房,把好吃的好喝的全拿出來,一定要招待好這幫朋友。”
從迴廊走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