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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此可行廢立之舉,上面的日期正和天帝的傳位詔書一致,想必是同日所書。她壓下心中震驚,緩緩抬眸:“這是太上皇的手書?若沒有今天,你打算怎麼辦?”
孫仕悵然道:“貴妃娘娘故去之後,太上皇自知不久於人世,將畢生的心願都寄託在了皇上身上,只是皇上畢竟有一半柔然族的血統,太上皇不能不顧忌萬一,所以,當日是留了兩道詔書。不瞞娘娘,皇上對太上皇絕情至此,老奴曾想過要設法將這詔書交給湛王,但太上皇一直不曾應允。娘娘知道,太上皇雖言語困難,可他心裡清楚,直到彌留之際他都認得老奴。太上皇到底都惦記著貴妃娘娘,現在好了,太上皇終於又能見著貴妃娘娘了。事到如今,這道詔書對老奴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便請娘娘收著吧。老奴說句不該說的話,皇族宮闈,恩寵無常,或者什麼時候娘娘能用上也說不定。”
卿塵將那詔書收好,重新放回錦囊中,徐徐步下案階,走向近處的寂靜燃燒的燈燭。
琉璃金燈在青石地上拉出一道修長的影子,她背對著孫仕,纖柔的手指挑著那個錦囊靠上焰火。
“譁”地一陣明焰衝起,孫仕看到沿著那婉轉曳地的宮裝,燃燒的錦囊落向腳下,那瞬間的明亮在皇后飄垂的羅裳雲帶一角劃出淡金光影,流嵐一般的顏色。
“娘娘!”
卿塵看著那密旨漸漸化成灰燼,安靜轉身,淡然而笑:“我不需要這個。”
瓊臺金殿起秋塵
雨過天涼,秋風滿階。
放眼御苑,百花凋零,落木蕭瑟,唯有清湖碧波連天色,秋空萬里,黃葉翩飛。
沿著湖中橫跨兩岸的練雲堤,一個著深青籠紗袍服的內侍快步自武臺殿方向過來,因為走得太急,帽冠上垂下的綴珠長纓急劇晃動,他卻根本顧不得整理。
待進了清華臺,那內侍臉上已經滲出薄薄一層熱汗,到了寢殿前急忙對當值的侍女道:“煩請通報一下,求見娘娘。”
這時正好碧瑤從寢殿裡出來,問了他幾句,便道:“你跟我來吧。”
那內侍跟著碧瑤入了寢殿,深殿之中越走越暖,空氣中隱約漂浮著杜若清香。轉過靜長的殿廊,入了內宮,碧瑤讓他在外稍等,先行去稟報。
那內侍屏息靜氣站在下首,悄悄抬眼看到錦繡流雲屏風之後,侍女層層挽起紫綃紗帳,依稀便見皇后斜倚在鳳榻之上。碧瑤近前低聲說了什麼,一個柔和而略微慵然的聲音似透過屏風上的雲水轉了出來,“是什麼事?”
那內侍忙趨前跪下,低頭道:“啟稟娘娘,晏公公命小人速來請娘娘,請鸞駕移步武臺殿。”
皇后問道:“怎麼了,皇上今天不是在武臺殿嗎?”
那內侍道:“皇上今天在武臺殿議事,笞責了數名大臣,連秦國公、長定侯等都要牽連上了,眼下沒人能勸得住皇上,只好來請娘娘。”
輕輕一聲環佩清響,鳳榻之上皇后由侍女扶著起身。那內侍覷見皇后移步轉出了屏風,輕柔的月色雲裳散披在身上,烏髮如瀑,襯得雙眸幽深似秋水,而那聲音亦比方才靜冷了幾分:“這是為什麼?”
“似乎是為了太上皇與和惠太后合葬的事,諸位大人奏本上諫,結果惹怒了皇上,就成了這般局面。”
卿塵緩緩移步,蹙眉細想,一轉身,對碧瑤道:“換朝服,去武臺殿。”
武臺殿前,晏奚站在皇上身後不遠處,心急如焚。階前執刑內侍往上看來,他不動聲色地將足尖向外挪移,階下會意,動杖行刑。
幾名大臣除去官服,俯身撐地,笞杖在內侍手中高高舉起,半空中劃出一個凌厲的弧度抽上脊背,“啪”的一聲震響,不過數下便已鮮血橫飛。
血色點點,落上青石地,接連不斷笞杖落下的響聲,聽得人心驚膽戰。好在執刑內侍得了晏奚暗示,明白皇上是要杖下留人,手下聲勢雖駭人,卻都留了餘地。否則重笞下去,不用見血便能摧筋裂骨,這些文臣們又哪裡經受得住?
秋風肅殺,卷得殿前廣場之上枯葉亂飛。皇上負手立在高高撐起的華蓋金傘之下,冷眼看著下方繼續死諫不休的大臣,面色淡淡,喜怒難辨。
天帝入葬東陵,牽扯到帝后合葬的事宜。按儀制,天帝生前所冊封的孝貞皇后、殷皇后以及事後追封為和惠太后的蓮貴妃都應該合陵同葬。然而卻有不少大臣認為和惠太后先後侍奉過穆帝與天帝,此時不應與天帝合葬,因此上書表示異議。
但意想不到的是,皇上看過奏表後,居然降旨開穆帝陵,遷太后靈柩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