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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微微挑了挑眉,看著妖揭開湯盅的蓋,微微笑了。
“我小的時候,習武擦破皮兒是常有的事,師父就會吐一口唾沫在上面,說消毒。最厲害的一會是從崖上跌下去骨折了,師父拿刀砍了兩根樹枝一比,又從我衣服上撕了幾根布條一綁,就算了,然後改幹嘛幹嘛,還真沒有像現在這樣養過。”
“師父師父,開口閉口都是師父,一個破老頭子值得你這麼惦記?真是……你再惦記他,他也不會給你熬雞湯喝啊。”妖忿忿然。
桑說:“我在師父面前,也總是提起你的。”
桑說的都是實話。他這人平生沒有什麼朋友,從小到大隻有一個師父,對外還不得公開這層關係,若要說友人,也只有妖這一個了。桑的生活向來簡單,能說的出了師父就是妖,總不能對著師父說師父,對著妖說妖罷。
可這話聽在妖耳朵裡就多少有那麼點……曖昧。
“妖……”桑傷了肺,說話不大便利,聲音也較之以往更加暗沉了,句子長了或許不覺得如何,像現在這樣單單念一個字,就總帶著些煙霧繚繞的味道,莫名地令人怦然心動。
“什……什麼事?”
“那個……湯裡沒放鹽。”
“啊,我知道啊。白湯老母雞,就是不加鹽的嘛。”
“……妖。”
“嗯?”
“不加鹽,那是給坐月子的女人催奶水用的。”
32
32、桃花點地紅斑斑,有酒留君且莫還(一) 。。。
柳條兒泛青,江河流冰。
一開春,關於南方春澇的摺子就雪片似的飛向皇都。宣王百里明月主動請纓,帶著大批賑災物資一路南下,沿途廣播聲名,一時間百姓只知宣王,不識陛下。
桑綁著繃帶,身披外袍盤腿坐在床上,面前的香几上擺著兩隻冰裂紋的瓷盤,其中一隻盤子裡盛著滿滿一盤榛子,另一隻盤子裡則散著一小堆剝好的榛仁。
修長瑩潤的手指襯著如描似畫的眉眼,誰能想象一個殺手放下刀劍專心剝榛子的樣子?那當真是月照江流,歲月靜好。
妖推門而入,微微一怔,繼而在看到那一小堆臻仁之後露出大大的笑顏。
妖甩了鞋子,爬上床,從窗臺上取了放置在那裡的一隻景泰藍花瓶,將手裡的兩枝桃花插了進去。
“今天早晨出去,聽見有小姑娘在賣花,就跟她討了這兩枝來。喏,有幾朵花已經殘了,不過還是有好多骨朵兒的。”
妖說著,在桑身邊坐下,而後徑自枕著他的大腿躺了下來。
“癢……”桑伸手就要推開他,孰料妖竟翻了個身面朝下,張嘴一口咬在了桑的大腿上。
他就這樣趴著,紅衣散在床上弄得到處都是褶皺,一頭隨意綁了綁的青絲從臉頰處落下來。妖高高地挑著眼梢,從眼角處睨他,眼神裡半是挑釁半是威脅。
其實像他這樣隔著衣服咬下去比腦袋枕在腿上還要癢……
潮溼溫熱的氣息從妖口中撥出來,穿過層層衣物撲在大腿處敏感的肌膚上,身體上的觸感與視覺上的衝擊讓桑一時無法反應,竟是微微紅了臉。
“讓不讓我枕?”妖一邊咬著一邊含混不清地問。
桑輕咳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
“你……別亂動。”——已然是妥協了。
妖這才笑逐顏開,翻身枕在桑腿上。
桑剝著榛子,妖翹著腿躺著,一邊享受著桑剝好的榛子一邊哼著小曲兒,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著膝蓋和著拍子,長長的白玉一般的指甲圓潤好看,點在紅衣上,一點都不似男子的手。
妖伸手在盤子裡摸了一圈,只摸到一顆臻仁,嘴裡哼著的曲子頓時停了下來,他抬起眼,望向自己正上方的桑。
“你吃得太快了。”桑苦笑。
妖捏著臻仁看了看,送到桑嘴邊。
桑微微一怔,意識到妖這是要給他吃,於是張口去接,哪曾向妖竟在他將將要碰到的時候鬆開了手,臻仁掉落,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枕在桑大腿上的妖的嘴裡,只有他那一雙修長如玉地手停在桑的唇邊。
妖大笑起來。
樂極生悲,妖笑了沒兩聲就被自己給嗆到了,轉過身扶著床沿咳了起來。桑沒有幸災樂禍,一下一下輕輕替他撫著背順氣。
半顆臻仁從氣管裡咳出來就沒事了。妖直起身,臉上微紅,眼中也帶著點點淚光,煞是妖韶。
他靠在桑身上,半晌,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