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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根本就不是他。那是不知什麼人頂著他的名頭出去作案被人看著的。做殺手的,整天亡命天涯,怎麼都要會一點易容術的。妖問他:那你殺人的時候都是易容的?桑說不用。妖不解,桑說:因為我很快。
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桑的人快,刀更快。
非斬出鞘只是一瞬間的事,首先闖進來的幾個人幾乎是在聽到非斬出鞘鳴聲的同時就感受到了這把妖刀的鋒利。
刺穿心臟,或者割斷頸動脈。桑出手便是殺招,動作乾脆利落,無一絲多餘,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無數次生死相搏中凝練出來的,狠,準,快。
這些刺客顯然沒有意識到妖這裡會有桑這樣一個存在,在瞬間損折了幾名同伴之後迅速地達成了共識。
殺手出招往往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在過了最初的幾招之後桑與對手都已經有所防備,對方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後,其中幾人突然發動攻擊,分別從不同方向同時朝桑攻來,而另外幾個人則準備脫身往外去。
桑瞭解殺手這個行當,在動手之前。一般都是要事先踩點的,這些日子桑雖然寄宿在妖這裡卻從來不曾現身,這些人定然不是朝著他來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妖!桑飛起一腳將和麵的桌子連同面板踢了出去,那幾個試圖出去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亂了動作,不由一滯。
桑眯起了眼。渾身殺氣頓時釋放出來。那是一種死亡的味道,是殺過許多人之後才形成的不可言說的,沉重的,壓迫的,窒息的感覺。
這邊與桑纏鬥的幾人相當有默契地交替上前與桑交鋒,幾乎都是一觸即離,不待桑出招就退下,緊接著就有另外的人從不同的刁鑽的角度攻上來,使他不得不放棄對方才之人的追擊,被迫退回來防守。而桑的出招極快,就在交手的短短几招之內,負責纏住桑的幾名黑衣人都已經被他或輕或重地傷到了。
膠著之際,妖突然推門而入!
原本就打算去尋找妖的那幾名刺客立馬□出去,桑抬頭,入目是看著滿室狼籍痛心疾首的妖的側臉。
桑狠狠地咬了咬牙,抬手將手中的刀飛擲了出去。
那個已經舉著劍刺到了妖面前的刺客就這樣,整顆頭都被非斬給穿透了。刀帶著屍體飛了出去,淋漓的鮮血和腦漿飛濺一地。
“走!”桑一個字沒有說完,就噴出了一蓬血。
桑將刀擲出去為妖爭取到了逃命的時機,卻同時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背後的敵人。對方一劍刺向他的心臟,桑憑著身體本能躲了一下,卻也沒能完全躲過。長劍貫穿身體,自背後插入,從前胸穿透。
毫無疑問,肺葉給刺穿了。
桑突然咳了一下,又是咳出一蓬血,他甚至來不及抹去嘴角的血沫子,就倒了下去。
隱約間,時間彷彿突然變得遲緩了,桑記起的竟是師父在很久以前說過的一句話:“人是沒有辦法靠著殺人活下去的,就像人不能只依靠恨活著。”
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哦,他問:“那師父還恨麼?那個女人,還有那個朋友。”面對師父的沉默,他說,“所以,師傅其實也是知道的,就算知道道理卻也無法做到的事在誰的生命中都可能有一兩件。”
妖站在門口,手裡握著一把紅豆,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帶著幾分寵溺的笑意哄他去找紅豆的人滿身是血地倒下去,他身後那人把劍從他的身體裡拔出來,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流淌出來。
而他送給這個人的非斬就插在他身邊的牆上,上面還掛著一具屍體。
這個……
“笨蛋。”
妖緩緩地,抬起眼。
“你們,把我的年夜飯搞砸了。怎樣?做好準備賠償的覺悟了麼?”
大年夜,皇都下了一場大雪。炮仗炸裂的紅紙屑落在雪地上像極了一片一片零星的血跡。
年後天氣就暖和了,雪才落下來就開始漸漸消融,那些紅紙屑也被雪水濡溼了,暈染開來,在潔白的雪上留下點點猩紅。
妖的店一直沒有開張。
原本幾乎被血浸透了的屋子已經被徹底打掃過了,整潔得好像之前的血戰只是一場幻覺。
桑□的胸膛上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身上直接披著一件外袍,背靠著兩個軟枕,半坐半倚地靠在床頭,側首望著窗外的天空。
門“吱呀”一聲開啟,妖站在門口,兩手端著一盅湯,正收回踢開門的那隻腳。
“喏,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燉的。絕對~要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