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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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很美麗的屍體。
然後我看到他瞳孔猛縮了一下,像是被人捉出心髒的反應。
我瞭然,有反應就好。
我將書袋放在膝上,空出手伸出去想碰碰他的臉,突然手一重,我眨眼,什麼都沒看清時手腕就落入對方的五指中,他抓得很用力,是有點太用力了。
他直視著我,平靜無波的表情,眼神像今天的天空,有點暗色的陰寒。
我也直視著他,兩個人呆看許久,腳蹲得有點酸,風吹過簷下的鈴,聲音模糊地清脆著,然後我手腕上的力道一鬆,他頭向下點暈睡過去。
我繼續完成我剛才想完成的事,將手捂上他的額頭,不正常的熱度讓我苦惱地皺眉,嘆了口氣,“果然呢,臉紅紅的發燒發得不輕啊。”
哈里斯醫生是常駐貝貝街的診所醫生,平日裡有個頭疼腦熱的我總是上他那裡拿藥,他醫術好,五十多歲的人了還不見發胖,笑起來的魚尾紋很和藹,跟著他坐在診所外的長凳上喝茶聊天是我很享受的事。
我把他請來,哈里斯一見病人眼角的魚尾紋皺得可以夾出奪千層菊,整張臉頓時就垮下來,他看到病重的患者態度就會大變,變得很活潑。
“米露,這個娃是怎麼搞的,身體傷成這樣他是跳進巨型絞肉機裡再爬出來再跳進水果榨汁機裡嗎?啊,輸血輸血!啊,縫線縫線!啊,消毒消毒!再晚就死人了。”
我被哈里斯推出去,一時房裡血色瀰漫,醫生跟他的助手瘋狂地跳腳。
我蹲在門邊,有些無聊,哎,看來家裡要大掃除才行啊,剛才拖他進去時全都是血,一個人流那麼多血沒事吧。
手有點痛,天微微放晴,今天又是個不錯的天氣。
餓了嗎
手腕骨折了,哈里斯為我包紮時神經叨叨地念著,“米露你這孩子,走個路都能撞到手,還有你是被帕德那腦膜發炎,小腦與腦幹位置互換的笨蛋傳染了嗎?他撿流浪貓流浪狗有強迫症,你倒好,連流浪漢都撿來了,還是個快死翹翹,不好好醫下半輩子一定全身癱瘓的男人,你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我溫柔地笑著,聽著哈里斯的擔心,這個世界有人關心你,真的是很溫暖呢。
“他就躺在我家門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而且這孩子好像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是個優秀的少年呢,得再過很久才會成長成一個對社會有益的優秀男人吧。”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雙黑的眼睛,總覺得擁有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個很堅強的人,只有堅強了才會活的好好,活的好好的才會讓世界和平。
“什麼孩子少年的,可憐的米露你的心臟跟大腦中間的那道血管堵塞導致年齡不分少年痴呆綜合徵嗎?你才十五歲,跟我這糟老頭聊得那麼好就是糟蹋了你青春的靈魂,米露米露,你十五歲可以嗎,小的永遠是你。”
我伸手捂臉,沾沾自喜地對著吹鬍子瞪眼的哈里斯說:“ 十五歲,好年輕哦。“
我可以肯定哈里斯被我囧到了,所以趁機哈哈地嘲笑了他一頓。
哈里斯氣的想啃人,他走前建議我把那少年送到市立醫院,畢竟那麼重的傷要後期調養才能恢復。然後又不斷叮囑我,讓我的手不能碰水,藥什麼時候吃,什麼食物要忌口。
我總覺得哈里斯的嘮叨越來越女性化,不過我喜歡。
回到房子裡,哈里斯已經將醫療器械搬走,幸好房子的傢俱沒被他跟他助手的手術刀削壞,就是房子裡濃濃的沁冷血味讓我不舒服。我看那少年躺在客廳的大沙發上,鑑於哈里斯那男女大防不可鬆懈的古董觀念,他是不可能將男性患者搬進我房間,我可是隻有一個睡覺的房間。
我走近他,慘白的膚色是種隨時會消逝的脆弱,上半身的衣物全部脫掉扔到沙發角邊,白色的繃帶乾淨漂亮地纏繞兩處大傷,哈里斯的醫術與綁繃帶手段可是超厲害,看繃帶尾端的蝴蝶結就知道。
少年的睡姿安靜而柔順,我彎身用手背擱在他額上,凌亂的黑髮散開,露出他整張精緻的臉,我喃喃自語,”還是燙的,這樣燒下去會燒壞腦子的。“
我從哈里斯留下來的藥裡搜出一包退燒藥丸,仔細看下說明,然後把藥丸細細碾碎,用溫開水稀釋。畢竟人還昏迷中總不能直接將藥丸塞進他嘴裡讓他活活噎死。
端著藥水站到沙發邊我又犯愁,怎麼喂呢?我發呆了一會,努力想以前自己也曾照顧過幾個不會生活自理又亂爬亂叫的生物,嬰兒。
這裡可沒有奶嘴。
好不容易想起一個喂嬰兒藥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