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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偉大,這是雲償對於愛情的偏執,若有人理解,或許會稱頌一句仁善,或許人不理解,會言之咎由自取,但是,這些,都無法阻礙,她想讓她幸福這件事實。
這幸福,若我給不了,世上仍有人可饋贈,那麼,雲償不介意退後一步,換她上前。
像是有了魔力,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然無爭,氣息如出一轍。走在一起,明明很柔和很養眼,卻沒有人敢在其面前阻攔。
上官轍呆立在原地,直到連紅湘冷哼一聲,這才醒過神來。“娘子……”
“別叫我娘子!不把雲償綁在我面前,我連紅湘如何做人!!”
經此一事,段衍生在世的消失連同雲償聲名敗壞的徵兆一起顯露出來,同樣的,聲名敗壞的,還有紅豆坊坊主,連紅湘,連師太。因滿頭長髮被雲償一指削下,這連師太也是帶了引號的嘲諷。
焚琴少主段衍生,兩宮宮主雲償,北離攝政王納蘭紅裳,三人如同命運交纏的線,再次相逢,於是,剪不斷理還亂。
算起來,納蘭前來雲桑,已經到了半月期限,半月猶未歸,北離那邊已經有了其他聲音。幼帝心念皇姑姑,入夜不眠,吵著鬧著要皇姑姑講故事。訊息傳到了雲桑,納蘭身在閣樓,眉眼悵然。
“歸期已至,主母當歸。”赤在一旁恭敬俯身,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奏請攝政王歸國!”
“還請攝政王以江山為重!”
納蘭紅裳閉上雙眼,封鎖兩耳,一時有些心煩,除了這些,你們又能說些什麼呢?右手撫上眉心,只覺得頭痛難言。她揮了揮手,只想得一時清淨,心未平靜時,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赤退下時,到底是說出了心裡話,“或許,主人和焚琴宮主在一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攝政王大人,先有國,才有家。”
畢竟,攝政王大人,先有國,才有家。一句話反覆環繞,像是佛家的咒語,緊緊纏在納蘭身上。她五指蒼白的握著茶盞,力道外洩,杯盞盡碎,碎瓷扎進了手掌,卻不覺得疼。
納蘭紅裳望著手掌上的鮮血,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衣著鮮亮的小丑,我枉為一國長公主,兒女私情未理清,家國大事又如何決斷?她初初從焚琴宮那邊得到阿生恢復記憶時,心潮翻湧,久久不能平靜。平靜過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失去了勇氣。
既然已經歸來,為何不回到她的身邊?一時之間,當初阿生身受重傷,橫臥雨水裡的悽清無望,真切的回到她的身上,感同身受。也無怪乎她會失憶,任誰有這段落魄絕望的經歷都不想再重來一次。
民間雖不敢直言評斷,但對納蘭行事已經頗有微詞。有走在時代前鋒的先衛者言語晦澀,只敢小聲背後議論納蘭可憐。納蘭紅裳自嘲道,我又能怎樣呢?把阿生從雲償手裡搶過來?還是倚靠著往昔情深,夫妻之名份,逼那人回來?
做不到,任她是一國長公主,攝政王,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只有信任。
夜色撩人,納蘭紅裳不知多少次感覺到了寂寞。如玉的臂,血脈裡流淌的是那人的血。血脈相纏,我們是世上最親近的人,阿生,不信你我又能信誰?所以我等待。
她固執的留在雲桑,孤注一擲。
清晨破曉,開啟門見到的,是她意料之外相思極深的人。
“阿生……”
阿生一襲白衣,站在那裡,像是早已到來。“雲商死後託夢與我,教會了我何為勇敢,所以,我來了。”
雲償站在不遠處,一人矗立沉思。
納蘭紅裳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著那人閃亮的雙眸,眸中的暖意,這才清醒過來。“阿生!阿生!”
她泣淚擁抱了她,頭靠在她的肩膀,這才覺得人生有了依靠。“阿生……”納蘭卻像是受驚的林鳥,想起失憶時那人的拒絕,遲疑開口,“阿生……我,我是你的誰?”
阿生溫暖了眉目,目光勾勒著她的面容,似乎,真的是憔悴了不少。往事更迭,從少年到如今,像是跨過了悠悠的長河,納蘭的心緊緊壓著重石,只有眼前人才能解。
“裳兒,你是我的妻。我記得。”
唯一的是,當初我記得,卻不記得那感情,而今我記得,才算是真的記得了。
“我回來了……”
納蘭紅裳真心想叩拜漫天神靈,多謝,多謝讓她回來,多謝!
雲償站在樹下,衣裳都染了空氣裡的花香,她並未抬頭,卻能夠感覺到空氣裡來自納蘭的喜悅。她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