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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從小就在接觸這些,所以……我覺得自己需要接受一些陌生的東西,還請爺爺原諒,幫孫兒一回!”嚴行之說完又要拜下,但他剛一撩衣襬,未等他彎膝,他的手臂就被嚴廣扶住。
就見嚴廣站起身來,他沒有說話,只是扶著嚴行之的手滑順勢向了他的手腕處,伸指搭在了他的脈門上。
嚴行之臉上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不過他身為醫道世家子弟,又因為身體上的一些原因,從小他就對此習以為常了。所以他什麼話也沒有多說,任由爺爺為他把脈,然後他也十分自覺的慢慢將身體放鬆下來,均勻了呼吸。
片刻之後,嚴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他收回了手,舒展開眉宇,柔聲說道:“爺爺知道廖世那隻鬼現在去了何地,也可以派人隨你同往,但你的身體……唉,雖然現在一切正常,但爺爺還是擔心,不想讓你遠行。”
“爺爺,難道孫兒因為這點顧慮就要一直守在家裡,做個坐堂郎中?孫兒要行醫,終究是必須遠行的。這天地間還有多少能解救疾苦的靈藥藏身於大地的間隙之中,那位廖爺爺之所以不願待在宮裡,大約也是因為他對藥材的探究與熱愛高於了一切吧?”
嚴行之說到這裡,雙手前探,握住了嚴廣為他搭脈的手,懇求的繼續說道:“爺爺,讓孫兒去吧!況且他還是你的友人,我既然是你的孫兒,我想與他會面後,他也是會照拂我的。”
嚴廣沉吟起來,而嚴行之說完那段話後就再無言語。他安靜的等著嚴廣的決定,但他眼中的熾熱一直沒有消退。
許久之後,嚴廣握了握嚴行之的手,鄭重的說道:“爺爺這邊暫時答應你了,如果你能勸得了你母親,明天我會安排阿印陪你同去。阿印跟隨我有幾年了,懂點醫術,還會點武功,讓他陪著你,我也能放心些。
嚴廣說到這裡輕輕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其實也只是知道廖世大約位置,他的詳細所在還得你自己隨緣而尋。但我要你要勞記,不論你此去要花耗多久的時間,每年年節和中秋節你都要回來一趟,讓爺爺檢視你的身體情況。”
“是。”嚴行之眼中的熾熱立即換做了感激之情,同時,他的雙眸裡也在開始泛潮。
嚴廣伸手愛憐的拂揉了一下嚴行之的頭髮,忽然想起一事,又說道:“你如果找到廖世,叫他立即回這邊來,就說他的病人在改他的藥,他便明白了。”
嚴行之目露疑惑的問道:“這是為何?”
“我也是猜的,但他回來一趟,就算我猜的是錯的,那也比他錯過要好。”嚴廣嘆了口氣後又說道:“這付藥方是治療痼疾的,但其藥理是以固本為主,克疾輔之。也只有廖世有膽量氣魄開這樣的方子,然而我的擔心是,吃這藥的病人未必有廖世所想的那種耐心。”
嚴行之聞言想起一事,忽然驚道:“那我……我那麼說,豈不是害了那個人?”
嚴廣輕輕搖頭,溫言說道:“別這麼快就自責。雖然我不知道你對別人說了什麼,但是那位病人即便沒遇到你,也許還會遇到別的人,相比較而言,能遇到你應該還算幸運的。我們嚴家的教條,子弟們都是能恪守的,你一定勸過那位病人,不要擅自改藥,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事。”
嚴行之忽然問道:“爺爺,你不想知道那位病人是誰麼?”
嚴廣笑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出面,把這些禁忌告訴那個病人,以免其改藥誤己?”
嚴行之乾笑兩聲,悶聲說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爺爺吶!”
嚴廣對此只是撫了撫鬍鬚,淡淡說道:“你並不知道,廖世的藥方面世的存物並不多,但旁人能得到的他的藥方,全是改不了的。他基本上只是痴於藥,並不施展其本領救人,所以爺爺不想惹這個麻煩,沾手他的病人。他自己撂下的攤子,讓他自己回來收拾。”
嚴行之滿眼難以置信的嘆道:“他竟是這樣的怪人?”
“也許,只有擁有了這樣純粹的喜愛,他才能將藥道潛能掘發到那個境界吧,又或者他有什麼苦衷。”嚴廣沉吟了一下後繼續說道:“這也不是全然不好。他一直以‘不醫人病,只為工匠’為名不受朝廷招募,因為不付出而不受限制。如果哪天他能醒悟,將這一身本領投放在民間,百姓之福可起巨浪。”
嚴行之聞言沉思起來,片刻之後,他忽然問道:“爺爺,莫非你是在羨慕他的閒雲野鶴?做醫官難道不好麼?”
嚴廣對孫兒的這個問題只是回以一笑,沒有回答,然後他輕輕揮手說道:“夜深了,你早點歇息。你現在別管我這老頭子的陳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