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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樓梯間忽然傳出一個人的腳步聲,就聽一個婉約的聲音傳來:“兩位公子,幸兒來添茶了。”
宋德目光一寒,林杉卻是一抬手給了他一個示意,然後他的身子微轉向窗戶又走近了些,使自己的背對上房門處,站到了房間裡一個他人從門外進來時無法輕易看到他面貌的角度。
一身淡素衣裳的幸兒走上樓來,見到房中的情況,發現這兩個一直以來都是隔簾相見的男子今天居然一反常態的面見了,她心裡有些驚訝,也有些忐忑,對自己剛才跟老鴇說的那個想法變得敏感起來。
但她怎麼說也是這家青樓的頭牌,臉上的做戲功夫還是深諳幾分的。就見她只是眼中訝意一閃,呼吸重了兩瞬,但轉眼間就柔順的微笑起來,深深一福後起身輕聲說了句:“打攪了。”
她說完就徐徐走近桌邊,將手中端著的茶盤放在桌上,再把茶盤中的一盅升騰著絲絲熱氣的香片放下。
因為這二人出手大方,上樓來的要求卻十分簡單且斯文有禮,所以為了表示誠意,給這二位奉茶的事都是由她這位樓裡的紅人來做。反正又不是廢多大力氣的活兒,派出自己的得力姑娘出馬,老鴇心裡也覺得這錢來得還算有理了。
這換茶添茶的服侍事兒,幸兒已經做過不少次了,所以一切的動作都顯得十分熟練流暢——因為熟練而流暢,也因為熟練,所以可以比較容易的用這種身體四肢已經非常適應了的勞動模式,來配合大腦和心緒壓抑住自己有些輕顫的手——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當自己面向茶桌時,那位面對著窗戶的先生就會看向她。
把桌上那盅已經冷了的殘茶放回茶盤中後,這一系列看起來因為伴著幸兒略顯豐腴的柔美軀體移動而顯得優雅的動作,連起來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收拾妥當後幸兒端起茶盤就要下樓去。
這時,就聽一直面對窗戶背對桌子的林杉忽然說道:“姑娘,今天麻煩你拿一把五絃琴上來。”
幸兒腳步一滯,看了宋德一眼後朝林杉一福說道:“公子只需要一把琴嗎?”
林杉沉默了一下後說道:“一直都知道幸兒姑娘是這樓裡的紅人,而盛名之長物就是曲藝。只是等下我要親自為我的朋友彈奏一曲以表情誼,所以本不方便讓姑娘代勞。。。。。。無奈在下指上功夫有限,如果幸兒姑娘不嫌煩,麻煩你等會兒助我擊節。”
幸兒巧笑嫣然,嬌聲說道:“豈敢推辭。”說完她再次一福,下了樓去。
待幸兒的腳步聲輕得聽不見了,宋德才將忍了好一會兒的忌慮說了出來。
“先生,這樓裡的人,你準備怎麼辦?”
林杉轉過身來,笑著說道:“你走之後,她們會繼續開門做生意。也許等你回來時,她們還沒有人老珠黃,,見到你這個熟人錢罐子,不僅能讓你有賓至如歸之感,還可以給你算便宜些。”
宋德面上露出一抹尷尬意,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先生,這個時候你能不能說點準確的?”
林杉微不及察的一擺手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怎麼辦?”
宋德沒有說話,只是雙眉深深的一皺。
“發怒,不能從根本卸去人心裡的不悅;殺人,也不是完全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憤怒讓人愚蠢,殺念讓人瘋狂,這些東西能不動心就不動心。”林杉神色一凝,繼續說道:“她們是知道得多了點,這是對我們的威脅,也是架在她們脖子上的利劍。就是因為她們知道得夠多,所以她們只會更本分一些。”
林杉說著伸手在屋子裡的牆上一拍,聽著那一聲沉響,他又徐徐說道:“她們只是普通的生意人,普通生意人都是以命最大,跟京都某些小樓青坊是不一樣的。”略微一頓,他才長嘆道:“賣身為生的飄萍女子,也是我們昭國的子民,我們的同袍。”
宋德心裡萌生了一絲感動。在這樣的時刻,這位先生還是將自國同胞的生計放在首要的位置,而不是為了把事做得乾淨而輕縱殺戮,是怎麼樣的環境造就這樣的人格信仰?但是他同時為自己心裡的這絲感動而隱隱擔憂,先生這樣做是出於善意的包容,但這麼做真的好麼?
他沒有沉思多久,就聽林杉對他說道:“本來作為踐行,我該與你醉一場,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正確的時間和地點,所以只能委屈你湊活一下,讓我給你奏琴一曲。”
宋德聞言終於是很快將剛才還盤踞在心頭的那抹憂慮丟到一旁,面露興奮之色的說道:“能聽先生親自奏琴,學生已經覺得受寵若驚了。”
不料林杉卻是將一隻手抬起朝宋德晃了晃,眼中難得的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