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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跑到江州做客,徒弟來了個一穿二,現在還準備一穿三,心底自然高興。
不過當著滿堂江州名宿的面,三絕仙翁也不好得意忘形,只是撫須評價道:
“後生可畏。令狐賢侄這身手,確實有令狐老莊主當年的風采,若是再大上兩歲,老夫這蠢徒弟,恐怕走不過三招就得被摔下擂臺……”
令狐仁綱看出兒子形勢不太妙,不過表情倒還平靜:
“廣老這話就過譽了,犬子不過十八九,能學會祖傳家學已經實屬不易,何來風采一說,與家父相提並論,更是太抬舉他了。”
“呵呵……”
三絕仙翁七十多歲,和金湖山莊的老莊主令狐觀止是同輩,當年還打過照面,聊起這個,又詢問道:
“令狐老莊主近來身體如何?說起來倒是好多年沒見面了……”
武魁之爭都是以命相搏,生死之爭很難點到為止,落敗後正常都會留下暗疾;若是對方留了手,那更沒臉皮再繼續行走江湖爭功名利祿,正常都是金盆洗手給新人讓位。
令狐觀止當年在武魁中排名算不得高,和陸截雲在望海樓一戰,因為力竭,氣脈受重創,當場就江湖除了名,三十年來再未露過面,以至於都被當代江湖人遺忘了,也就三絕仙翁等老人還記著。
令狐仁綱作為兒子,面對這個問題,搖頭一嘆;
“廣老操心了,家父身體倒還健朗,但還是老樣子,整日閉門不出打鐵鑄劍,不願見外客。”
三絕仙翁撫須點頭,還想再客套幾句,耳根忽然一動,轉頭望向了後方的祖師畫像。
咚~
咚~
細微悶響若有所無,供臺上的燭火跟著微微顫動,感覺就好似有一頭龍蟒,在山體內部橫衝直撞。
蕭宗元和令狐仁綱自然也聽見了動靜,本來和煦的神色皆消失不見,轉為凝重,齊齊望向背後的祖師畫像……
——
“咕~~咕~~……”
月朗星稀,夜空中傳來幽遠鳥啼。
幾名蕭山堡門徒,手按腰刀,在林間小道來回行走,周邊環境雅緻的房舍間,還能聽到門內主事之人的閒談:
“據江州城傳來的訊息,新打造的官刀,應該能被朝廷選中……”
“造價太高,這事少說得拖個月……”
……
後山與蕭山堡前面的樓宇巍峨不同,更像是山清水秀的園林,數棟別院隱在竹林之間,彼此距離不遠,但又不互相干擾,隱私性極好,是掌門、堂主等高層居住的地方。
夜驚堂從山腳繞到後山,越是深入,便發現防衛愈發嚴密,不光有明哨,竹林之間還藏有暗哨,雖然不至於發現他蹤跡,但想找到冰坨坨所說的山洞,還是有點難度。
梵青禾常年在北朝江湖串門,對於找隱秘禁地的事情,比夜驚堂熟練太多,此時順著一條小水渠無聲摸進,尋找著地面可能存在的陷阱,還低聲道:
“後山看不到山洞入口,不過這條小水渠的源頭,就在上面那間院子,裡面必然有泉口,順著找應該能找到入口……”
為了潛入方便,梵青禾換上了夜行衣,也就是當年剛才鄔州現身時的裝扮,緊身黑衣裹住玲瓏曼妙的身段兒,頭髮和臉頰也用黑布蒙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為防巡邏的門徒察覺異樣,還是彎腰低著身形帶路。
夜驚堂身著黑袍蒙著臉走在梵青禾背後,身前兩尺外,就是小蠻腰和渾圓滿月,不過辦正事的時候,他也沒有亂看,只是側耳傾聽著風吹草動。
兩人如此往前摸了半里路,繞開了所有明哨暗哨,逐漸來到了梵青禾所說的院子外。
院子圍牆很高,周邊全是青竹,地面上沒有活動痕跡,看起來極少有人出入。
夜驚堂從圍牆探頭,往院子裡打量,可見院落內乾乾淨淨,有淡淡炭火味從屋裡散發出來,但並不明顯,常人根本感覺不到。
梵側耳聆聽片刻,發現院子裡沒人,兩人便一道落在屋簷下,一左一右貼在門口。
夜驚堂並未輕舉妄動,只是戒備著周邊;梵青禾則仔細檢查房門,而後取出一根細針,順著門縫往上慢慢滑過,確定沒什麼機關後,才悄然推開房門,閃身進入房間。
房間裡是個庫房,幾排架子上擺的都是礦石,似乎很久沒動了,落了一層灰塵,而地面中間卻是乾淨的,顯然有人走動。
梵青禾抽仔細側耳聆聽,可以聽到水流的輕微細響,她順著來到屋子角落,輕輕挪開一個三個疊起來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