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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詩作賦的人,都是北梁的國子監、太醫院的學生,隨行去雲安交流學習。
侍郎李嗣坐在席間,旁邊還有個謀士的老者,對外身份是李嗣的師爺,但夜驚堂若是在,便能認出這老者,是千機門的護法沈霖。
千機門很多門徒都在工部任職,沈霖作為代理掌門,和朝廷的聯絡自然不俗。
丫鬟進入茶室,把紙張放在了桌案上,侍郎李嗣拿起來觀摩幾眼,又遞出去傳閱眾人。
彼此商談片刻後,才認真寫下批語,交還給丫鬟帶回去。
茶廳裡氣氛其樂融融,沈霖也參與其中,看起來就是個博學多才的老儒生。
等聊的差不多,文會快要散場後,李嗣起身去後方歇息,沈霖也起身隨行。
等把房門關上後,原本帶著三分酒意的李嗣,眼神恢復了清明,抬手示意:
“沈老坐吧。”
沈霖江湖地位很高,但官場上還是相當給白道人物面子,示意李嗣坐在主位,而後才輕提袍子坐下,開口繼續商談正事:
“連續暗算大魏帝師和夜驚堂,斷聲寂即便沒漏臉,也不可能再以斷北崖掌門的正道身份立足,這兩天正在銷燬行跡,以免牽連出其他暗樁……
“至於朝廷交代的事兒怕是難辦,前幾天老夫已經動了手,可惜斷聲寂來晚了一步,被夜驚堂逃了。夜驚堂已經警覺,想要再埋伏一次,難比登天。”
侍郎李嗣端著茶杯,眉宇間明顯帶著三分愁色。
他此行受命去雲安面見大魏女帝,出發時兩國還相安無事,結果走到半途,忽然冒出個天琅王遺孤,直接把西疆搞炸了,兩朝之間的氣氛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左賢王李鐧出了紕漏,沒解決夜驚堂,就把這爛攤子丟給了朝廷。
朝廷想要西海諸部穩定,就不能讓天琅王后人活在世上,但也沒法派兵攻入大魏抓人,為此梁帝直接送了封秘信給他,讓他設法在大魏境內,暗中除掉這後患。
朝廷給的資源許可權倒是大,能呼叫的人與物都可以呼叫,但在大魏境內,暗殺備受女帝器重的武魁,風險恐怕和拿著藏匕首的地圖去刺殺女帝差不多,事成他十有八九會被龍顏大怒的女帝拉去祭旗,事敗回去了梁帝也得要他腦袋。
李嗣摩挲著茶杯,輕聲道:“天琅王遺孤不除,西海各部就不可能心向我大梁,此事再難,也得想辦法。世人皆知沈老算無遺策,整個天下就沒有你對付不了的人物,如今朝廷要人給人、要糧餉給糧餉,只要能把夜驚堂除掉,斷聲寂都可以當死士。沈老有此助力,都和本官說難辦,那本官又能找誰去訴苦去?”
沈霖以前確實有自信,但上次算計夜驚堂,夜驚堂毫無準備忽然遇險的情況下,都能轉瞬想出了避險突圍之法,如今已經有了戒心,他如何讓夜驚堂再掉坑裡第二次?
不過朝廷這次下血本,四聖之下能請來的人都可以開口,至於物資更不用說,他要幾兩雪湖花當餌,估計朝廷都能拿出來。
雖然不太好暗算,但只要人手夠多,找到落單機會,正面就能解決夜驚堂,也不需要動腦子去暗算。
念及此處,沈霖心裡有了幾分底,開口道:
“如果斷聲寂真能不惜性命為國盡忠,老夫倒也有把握辦成此事……”
轟隆——
兩人正說話間,城內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沈霖眉頭一皺,轉眼看向聲音來源,又起身把窗戶開啟。
李嗣眉也來到視窗,舉目打量,卻見燈火通明的城池中心,碎木與瓦礫當空橫飛。
巨響聲中,一道人影破空而去,橫在漫天風雪中帶出漩渦,排山倒海般的氣勢當空壓下,瞬間讓燈紅酒綠的金街化為了死寂……
——
與燈紅酒綠的金街相比,東市則要亂上許多,到了夜間,市場已經關閉,只剩外面的勾欄酒肆還開著,不少江湖武夫和市井閒漢在街上其中匯聚。
瀟瀟風雪,在老街面上鋪上了薄薄一層白被。
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佘龍,和同樣打扮的傷漸離並肩行走,因為一高一矮、一壯一瘦,行走在昏暗巷道之中,頗有幾分索命無常之感。
佘龍幹了半輩子捕快,對於查案子的事兒早已經駕輕就熟,行走間聽著圍牆後傳來的瑣碎言語,還不忘和搭檔說著閒話:
“漸離,你不吃不喝不嫖不賭,男人活的比女人還守節,我就好奇這日子過的有啥意思……”
傷漸離負手而行,神態要正經許多:
“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