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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結果也無非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說實在點,就是有人不想這天下太平,夜驚堂活著,才能讓大魏皇權動亂、北梁西疆難安。你去殺夜驚堂,便壞了人家的謀劃,即便成了,你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花翎放下鐵扇,意外道:
“伱是綠匪的人?”
老者依舊沒回應,只是道:
“老夫只是來勸花大俠懸崖勒馬罷了。”
花翎眼底閃過一抹戲謔,搖頭端起酒杯:
“你來之前,我確實心存疑慮,一直在考慮勝算;但現在,你和我說這些,便是認為我有可能除掉夜驚堂,否則不必露面制止。局外人都如此認為,我這局中人,又何許在瞻前顧後?”
老者倒也沒否認:“花大俠乃四聖之下第一人,只要機會得當,得手機會確實有。
“但即便事成,你想要的東西,從夜驚堂身上也拿不到,北梁更給不了,唯獨老夫這裡有些門路。”
花翎聽到這裡,也明白這老頭是綠匪的接頭人,跑來招攬他。
綠匪相當神秘,麾下高手如雲,放在南北兩朝確實算龐然大物。
但花翎身為北梁四聖之下第一人,能招攬他的只有兩國朝廷,怎麼可能給一個江湖勢力鞍前馬後。
花翎拿起酒杯,平淡道:“我一介江湖遊俠,逍遙自在慣了,對你們那些藏頭遮面的事兒,不感興趣。另外,覺得我是為了幾張鳴龍圖,才給梁帝賣命,未免太小看了我花翎。”
“哦?”
老者摩挲著酒罈,略顯好奇:
“閣下身為江湖遊俠,替朝廷賣命,不為錢財至寶,又能為什麼?”
花翎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你看起來閱歷不俗,‘薄鳳樓’的名字,可曾聽說過?”
老者想了想道:“薄鳳樓前一劍聳,長龍湖畔萬刃寒。薄鳳樓的大名,老夫自然聽說過,甲子前的江湖老輩,北疆劍客,曾位列北梁大宗師。
“甲子前北梁奇襲亱遲部,天琅王震怒,入北梁報復,薄鳳樓單人一劍拒敵於雪原,卻被挑死,釘在了城門之上,卒年四十有五。
“薄鳳樓縱橫江湖一生,經歷稱得上轟轟烈烈,但最得意之作,還是教出了個叫‘項寒師’的高徒。你莫非和其也有淵源?”
“那是我祖父。”
花翎端起酒杯抿了口:“項寒師為報殺師之仇,隱忍數十年,終在二十年前,助朝廷滅了西北王庭。而我這些年遊歷江湖,也在尋找西北王庭餘孽,只要薄家還有人在,就不會讓任何一個天琅王后人苟活於世。”
老者輕輕點頭:“原來是家仇,那確實勸不了。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夜驚堂遲早會去北方,何必在此時孤身涉險?”
花翎回答倒也坦誠:“夜驚堂從出山到名震兩朝,滿打滿算不到一年,勢頭直逼大燕末年的奉官城。我倒是有耐心等他十年,但十年後,他可能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記得前半年,水雲劍潭的周赤陽,還和夜驚堂定了個‘十年之約’,一戰了結殺兄之仇。結果這才過去多久,周家滿門上下,可有一人敢怨恨夜驚堂半分?”
老者輕輕嘆了口氣,知道沒法招攬,也不再多說,拿著酒罈走向街頭:
“命只有一條,花大俠珍重,老夫告辭。”
花翎停下話語,眉頭緊鎖目送老者離去後,又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顯然也在思考這神秘老者的提醒。
而許久後,隨著東方初明,街道上又跑來一人,鬼鬼祟祟來到窗下,拱手道:
“花大俠,昨夜千機門的堂主韓宇卓,被南朝抓獲帶回黑衙審問,恐怕很快城內大半人手就會暴露。李侍郎意思是速戰速決,趕在韓宇卓招供前動手,讓花大俠即刻回去準備。”
花翎臉上沒什麼表情,隨手把窗戶關上:
“知道了。”
“呃……”
傳訊之人,見花翎沒有離開的意思,臉上不禁犯難。
但花翎江湖地位太高,世上根本沒幾個人惹得起,他一個跑腿的哪裡敢多說,當下只能快步折返回去覆命……
——
天不知不覺亮了,露臺外的建築群間,傳來雞鳴犬吠;距離不遠的天水橋,也響起市井嘈雜:
“咯咯咯——”
“包子餛飩……”
……
夜半下起小雪,溫度下降許多,隨著暖烘烘的酒意褪去,睡在棋榻上的人,自然感覺到了幾分寒冷。
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