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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裡添上新柴,很快燃起了明黃火焰,照亮了擺放不少瓶瓶罐罐的院落。
院落裡瀰漫著一股藥箱,三面的房簷下都掛著晾曬風乾的藥材和燻肉臘腸等食材。
在天上當僚機飛了半天的鳥鳥,此時落了下來,蹲在窗臺上望著面前的大咸魚,看模樣是想幫忙嚐嚐風乾的情況如何了,帶礙於在外人家裡,不太好下嘴。
院子裡,幾張長凳擺在火盆周圍,數人在周邊圍坐。
夜驚堂進來時,從馬背上取來了換洗衣裳,但此時也只穿了條褲子,褲腿捲了起來,雙臂、雙腿上有很多烏青淤血之處,因為場面不合適,面色冷峻做出若無其事一點都不疼的模樣。
而對面,面板白皙相貌儒雅的蔣札虎,胸口、小腿上有幾處血口子,雙臂和拳頭也有烏青之處,老巫師的徒弟正在治傷。
作為當代拳魁,外人之前疼死也得裝作沒感覺,為此蔣札虎也是神色內斂不喜不怒。
梵青禾坐在夜驚堂跟前,用傷藥塗抹胳膊腿上的淤青,瞧見兩個武魁都擺出沒事人似得模樣,心頭著實一言難盡。
畢竟武夫武藝再高,鍛鍊也是對疼痛的耐受力,而非讓肢體麻木感受不到痛覺。
在搏殺之時心神高度集中,胳膊斷了都能不皺眉頭,但一旦戰鬥結束到了休養之時,武魁和尋常人受傷沒任何區別,該疼還是疼。
蔣札虎的白猿通臂,打人賊疼,兩個胳膊知精鋼鑄造,夜驚堂被輪了二十多下,現在沒齜牙咧嘴抽涼氣真不容易。
而夜驚堂的雷公八極同樣是以暴制暴的剛猛拳法,雙方對轟蔣札虎雙手明顯都砸腫了,沒抖成雞爪當真是心智過硬,待會回屋不猛甩雙手「哦哦哦哦~」叫幾聲,她把名字倒過來寫。
不過男人出門在外非要裝,梵青禾自然也不會點破,只是輕柔上藥以免夜驚堂憋不住露餡。
老巫師韓庭,心情此時已經逐漸平復,此時坐在背對正屋的藤椅上,一個徒弟在背後給按著肩背順氣,雙手杵拐輕聲嘟囔著:「……三代天琅王,都是開明聖君,我遲部當年大可依仗武力,搶下湖西平原沃土,但族長當時卻選擇和四大部坐下來談,縱然威鎮西海,依舊沒拿走四大部一塊生息之地;若無當年的五族之盟,萬部同心共御外敵,西海諸部哪能和南北兩朝分庭抗禮……」
「可惜,西海各部都忘本,日子過的稍微舒坦點,就忘記了當年茹毛飲血的苦,不知道安穩有多來之不易……」
夜驚堂雙手扶膝安靜聆聽,發現老巫師對西海諸部的恨其不爭,不下於北梁的滅族之仇,不由詢問道:「當年西北王庭不是鐵板一塊?」
梵青禾揉著肩膀,對此道:「幾百個部族,怎麼可能真一條心。王庭強盛時還好,人人皆能得利,出不了什麼大亂子;而一旦形勢不妙,那些個部族就開始各自尋覓退路,私通南北兩朝的事屢見不鮮,有時候軍令還沒送到邊軍手上,就已經先到了南北兩朝將領的桌子上……」
老巫師韓庭嘆了口氣道:「當年滅國一戰,吾王在絕境之下,召集精騎八千步卒兩萬,拒北梁大軍於天琅湖畔。我遲部當年兩千人起家,都能打下整個西海諸部,近三萬人擋不住北梁?」
「結果各部想的都是‘亡的是遲部的天下,又不是我們的天下,,三萬兵馬硬是拖了半個月才集結了一萬多,眼見北梁大軍壓境,又跑了一半。現在好了,沒了王庭庇佑,他們飯都吃不上。」
韓庭說道這裡,杵著柺杖望向夜驚堂:
「當時大軍不戰自潰,吾王在燎原被追上,千餘兵馬獨擋北梁千軍萬馬,眼見無力迴天,便讓三皇叔帶著百餘族人突圍,尚在襁褓中的公子也在其中。」
「結果在逃亡黑石關途中,還是被北梁
的遊騎兵追上,混戰中隊伍被衝散,三皇叔拼著身中數箭,抱著公子駕車逃亡了往黑石關方向,而後就沒了下落。當時遊騎兵全去追趕馬車,我也是從僥倖逃回來的族人中,聽到的這些事情。」
夜驚堂微微點頭,雖然想象的出當年的慘烈,但他沒有印象,對此只能道:
「我記事就兩三歲了,這些確實不記得……」
「記不記得不重要。公子出生之後就用藥液浸泡身體,適應天琅珠的藥性,藥是我配的,世上也只有我會配。當時因為戰亂,沒時間弄這些,和公子同齡又泡過藥浴的嬰兒根本沒有,這個我最清楚。你能用天琅珠,就必然是當年失散的公子。」
韓庭說到這裡,又好奇望向夜驚堂:
「不過我倒是好奇,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