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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太子說到此處,拿起木杆,指向輿圖東邊的燕州:
“南北已經太平了一代人,女帝若要率軍北上,首戰必須大捷,否則難堵朝野之口。燕王能征善戰、為人驍勇,只要開戰,右賢王很快會丟掉東部三鎮。
“但燕王世子謀反刺駕在先,燕王若首戰告捷,便戴罪立功,重新拿回了往年樹立的威望,戰後會威脅到南朝女帝;而若首戰既敗,燕王必然怕南朝女帝藉機除掉他,有可能破罐子破摔投了我朝。所以女帝不會用燕王。”
說著,胖太子又把木杆移到梁洲的黑石關:
“王叔為國捐軀,新王繼位難以服眾,致使西疆三城難成一體;而女帝無嗣,梁王想名正言順入主雲安,必須拿到開疆擴土之功,會盡全力。以兒臣來看,女帝若一心要打,必然是梁王先動。
“但目前現在已經三月中旬,等到四月初,天琅湖便完全開化,十餘天時間,梁王就算啃下西海都護府,沒有戰船也過不了天琅湖,能拿到的無非西海蠻荒之地。而我朝放棄西線揮軍南下,則能劍指南朝東部沃土。
“在三路出兵都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兒臣覺得女帝不會冒險。”
梁帝微微頷首,但也沒讚許,只是道:
“你看懂了大局,但沒看懂南朝女帝這個人。南朝是南朝,女帝是女帝,她以女子之身繼承大統,對南朝來說就是篡位奪權、得國不正,位子坐的並不穩。往後她想把皇位穩穩當當傳給自己兒子,必須得徹底壓住平定諸王,讓天下沒人再敢說個不字。
“當前是她穩固皇權的最好機會,朕若是她,沒優勢也得出兵,打不贏也得打,不為滅北方強敵,只為牽制大梁主力,讓天琅王遺孤,趁機去掌控西海諸部。
“只要西北王庭復起,且她能掌控住,南朝諸王便再無奪權的機會,她接下來要做的,無非是生個兒子,同時接下南朝和西北王庭的皇統,讓兩朝名正言順合二為一……”
胖太子眉頭一皺:“若真到了這種局面,以南朝的財力物力和西海蠻夷的驍勇,我朝恐怕守不了多少年。”
“所以說,天琅王一脈不除盡,朕寢食難安……”
梁帝輕輕嘆了口氣,雙手負後還想再教導太子幾句,忽然聽到遠方的天際,傳來一聲悶響:
轟——
聲音如同春雷,但並非從天上傳來,而是東方郊野的某處。
梁帝眉頭一皺,轉身來到大廳門口,看向遠方黑壓壓的天地,卻見一道火光隱隱亮起。
而守在門前的幾位公公也同時色變:
“是碧水林?”
“那邊又出岔子了……”
……
——
呼呼~
天色漸暗,夜風吹動林間枝葉,發出枝葉摩擦的細密聲響。
坐落於燕河沿岸的碧水林,隨著前兩天的動亂後,已經停了工;而原本的明哨暗哨也不在隱藏,皆換回了禁軍服飾,在周邊嚴防死守。
原本在其中勞作的工匠,則已經撤出,換成了千機門的弟子,在廊臺亭榭間佈置著各種機關陣法。
碧水林正面的河畔,夜驚堂身著黑袍,臉色帶著面巾,只露出一雙伶俐眼眸,手裡握著長槍,蹲在灌木叢後,仔細觀察著園林中的動向。
薛白錦腰間掛著兩杆鐵鐧,背靠樹幹站在暗處,肩膀上蹲著忙活了一整天的鳥鳥。
在觀察片刻後,夜驚堂蹙眉詢問:
“仲孫錦就這麼光明正大布置陷阱?”
薛白錦昨天其實就有這個疑惑,而且也想到了解釋,對此回應道:
“可能是自負覺得當面做局佈陣,以我倆的水平也看不明白,沒必要藏著掖著。”
夜驚堂覺得有點道理,想想又道:
“佈置的範圍有多大?”
薛白錦略微側身,示意莊園外的白石大道:
“過了河岸路肩,就有機關絆繩,有沒有暗藏的示警之物尚不清楚。以我拆機關的水準,最多往裡走十餘丈,就得被仲孫錦察覺,你擅不擅拆這個?”
夜驚堂以前看過青禾拆機關,雖然看似簡單,但背後的功夫可不少;比如透過絲線鬆緊分辨型別,或者和花面狐一樣透過聲音確定鎖釦位置,沒有常年累月的技術積累,奉官城來了照樣得抓瞎。
夜驚堂沒有涉獵過這方面,跑去和仲孫錦在機關陣法上鬥智鬥勇,肯定是自取其辱,但說他不會拆機關,那還真不一定。
眼見碧水林外圍機關陷阱重重,夜驚堂也不再去嘗試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