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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私。若是當前局面換成我朝佔優,南朝岌岌可危,我想夜驚堂也不會為了大義,放棄東方氏坦然請降歸順。”
項寒師知道李逸良這話的意思,並非在說奉官城、夜驚堂,而是在說他。
他口口聲聲說‘太平’,現在太平之道擺在面前,他卻死守在對立面,說白了還是有私無公,守的並非天下百姓,而是大梁這一家一姓。
項寒師沉默一瞬後,回應道:
“世間並非人人都是聖人,我亦是如此。我步履維艱一甲子,心裡裝的其實還是殺師之仇、養育之恩。”
“呵呵……”
李逸良輕輕嘆了口氣,抬眼看向了天之南:
“我以前還不理解,先生為何要在陽山畫地為牢六十年。現在才明白,先生當年站在雲安城頭,面對排山倒海的義軍,心情可能和我們現在差不多——心裡明白何為大義,但要真做到放下舊日恩情,順勢而行站在大義那邊,談何容易。
“先生受的只是無關痛癢的滴水之恩,便為此內疚一輩子,我等面對的是敵國入侵,受的還是生養之恩,哪裡能放手而去,若此戰不成,唯一死爾。”
彼此輕聲閒談,時間也為之點點推移,滿城秋風,似乎又蕭索了幾分。
而兩人身後,便是兩個鐵籠,裡面關著華俊臣和許天應。
華俊臣被重枷鎖住雙手,背靠欄杆坐著,眼神沒有即將趕赴刑場的膽怯畏懼,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焦急,直勾勾望著天街盡頭,並非期盼夜驚堂過來,而是擔心這不要命的小子真來。
華俊臣雖然能力不強,但並非看不清局勢。朝廷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只能殊死一搏,他和許天應就是魚餌,而這座京城,就是北梁精心打造的屠龍大陣。
夜驚堂是厲害,但單槍匹馬,又如何一人敵一國?今天只要來了,就是和他這岳丈一塊赴死。
夜驚堂只要活著,這世上才沒人敢動華家,他女兒也能餘生美滿,不會過半天苦日子,以夜驚堂的本事,有一萬種辦法給他報仇。
而若是今天來了,死在了這皇城之外,往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竹籃打水,華家事後必然被清算,他女兒也得守一輩子活寡,這是他這當爹的寧死也不想看到的局面。
天街上下的氣氛近乎死寂,大部分人的心思,都放在隨時可能出現的夜大魔頭之上,但也有人牽掛著城門樓前的牢籠。
天街側面,禁軍教頭李光顯,和在燕京豪門當金龜婿的陸行鈞,結伴在街口悄然觀望,眉宇間滿是愁色。
李光顯和陸行鈞,都是華俊臣的至交好友,本身武藝也不差,如果兄弟在江湖上有難,二話不說便會提著刀劍過去搭救。
但現在華俊臣是扯上了私通敵國的事情,被朝廷抓住問斬,李光顯和陸行鈞都各有家小,哪裡敢跑去劫法場,以他們倆的實力也劫不了,此刻只能乾著急:
“糊塗,真是糊塗,俊臣那麼不學無術的人,怎麼敢幹在國難之時兩頭押寶的蠢事。他以為他是華老太師,能穩居幕後算無遺策?”
“唉,俊臣這步棋其實沒下錯。事情到這一步,今天他即便死了,也能再保華家三百年富貴。怕就怕夜驚堂真來了,夜驚堂要是死在燕京,那局勢就徹底亂了。朝廷怕各大世家人人自危倒戈,現在是不好動華家,但只要局勢穩定下來,必然對華家秋後算賬……”
“下棋把自己下死了還叫沒錯……”
而另一側的酒樓中,青龍會的龍王和執事老劉,以及從南朝被放回來的十二樓、樑上燕,都在窗內圍聚。
龍王本名江元駒,作為青龍會的掌門,往年一直很有城府,但此刻卻還是露出了幾分焦急:
“都說了不該來,他只要不去救曹阿寧,就弄不成這敵明我明的局面,現在朝廷反手一記將軍,半點謀劃的時間都不給,可如何是好?”
老劉知道整個青龍會,都把寶壓在了夜驚堂身上,要是夜驚堂倒了,青龍會必被北梁朝廷乃至江湖清算,此刻也滿心愁色,回應道:
“夜驚堂並非魯莽之人,如果發現十死無生,肯定不會露面白白送死。”
十二樓和樑上燕,被夜驚堂赦免罪行放了回來,自然得記人情。十二樓略微思索了下,評價道:
“從國師手中劫法場,我等派不上用場,當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聲東擊西,幫夜大閻王轉移視線。待會若他真來了,我就進宮刺駕殺梁帝,我就不信項寒師能連皇帝性命都不顧。”
老劉對此搖了搖頭,畢竟他已經和掌門分析過很多次,北梁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