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公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前在雲安就收的有,卞元烈當時便跑去跟著一起學過藝,只是奉官城沒看上他,沒收他為徒。
而在陽山的徒弟,男男女女有十幾個,平日裡學藝的同時,幫奉官城接待那些不知道自己斤兩的江湖後生,不過這些徒弟在江湖上並沒有太大名號,其主要原因,便是因為師父太厲害,徒弟很難出師。
按照江湖慣例,嫡傳徒弟要出山自己揚名立萬,先不說青出於藍,最少也得學個師父七八成的火候,不然出去就是‘名師出犬徒’,純粹給師父丟人。
而夜驚堂都八大魁了,評價還是跳起來能打到奉官城膝蓋,三成都不到,學到奉官城七八成火候估摸能單手按死呂太清,這難度可想而知。
收的這些徒弟中,有的甚至和卞元烈同過窗,臨終前都沒學到奉官城三成的水準,又哪裡敢出門亂闖,以奉官城徒弟自居。甚至有客人來陽山拜訪,這些人都不敢說是徒弟,而是說在此求教稱呼也是先生而非師父。
據卞元烈這幾天瞭解,這個李逸良排行老六,不過前五個師兄,不是被熬死了,就是回鄉頤養天年了,所以目前算是奉官城的大弟子,陪伴了奉官城五十餘年,平日裡一直在山上給師弟師妹做飯。
卞元烈雖然大李逸良二三十歲,但彼此算是同輩,見其過來,便開口道:
“李老弟,是準備吃飯了?”
站在礁石後方的李逸良,對著卞元烈拱手一禮,而後和煦道:
“非也,剛才家中來了急信,需要回鄉一趟,特來和先生告辭。”
卞元烈點了點頭,本想接話,忽然發現身邊古井無波的奉老先生,若有似無皺了皺眉。
卞元烈可不覺得奉官城皺眉是小事,感覺情況不對,暗暗琢磨了下,小聲詢問:
“李老弟,你老家在哪兒?”
李逸良對此倒也沒什麼隱瞞,回應道:
“燕京。”
?
卞元烈聞言一愣,聯想到對方姓李,半信半疑道:
“你莫不是北梁皇族的人?”
李逸良對此道:“旁系罷了,幼年入宮給太子當伴讀,因習武之事,和皇子李鐧起衝突被欺壓,負氣而走到了這裡,後被先生收留,隱姓埋名至今。”
官城是江湖聖地,從北方來朝聖的人也不少,但卞元烈沒想到還有北梁皇族的人,對此想了想道:
“年幼就離家了,北梁也沒給你什麼好處,你還回去作甚?”
李逸良苦嘆一聲:“項寒師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我的下落,給我送來了梁帝的親筆信。
“信上說,我負氣而走後,太后時常掛念,重罰了李鐧,並派人四處尋覓。家父家母百年之後,梁帝也以國公之禮厚葬,未曾虧待半分。
“雖然信上沒說讓我回去,但信送到了,國破家亡之際我若不歸,便是不仁不義,往後也沒顏面留在陽山繼續跟著先生。”
“……”
卞元烈張了張嘴,覺得這事確實有點棘手,武人都記恩情,這種情況若是袖手旁觀,那以後心裡這道檻過不去。
但卞元烈也不瞎,北梁武聖都快被夜驚堂殺絕了,這時候忽然把幾十年沒聯絡的李逸良叫回去,純粹就是無路可走,想方設法挖人回去當刀使。他想了想道:
“你不是夜驚堂對手,現在回去,十有八九回不來。”
李逸良顯然也明白回北方的後果,但有些事,來了就沒法避開,當下還是躬身道:
“還望先生能准許弟子歸鄉。”
奉官城一直沉默,此時才平靜道:
“這百年間,有無數年輕人到過我面前,其中不乏有望登頂的天驕,但最後無一例外,都在俗世恩怨情仇中早夭。你是我最成器的一個徒弟,現在出山,很可能步他們的後塵。”
李逸良看著養育他成人的師長,在沉默良久後,還是拱手一禮:
“弟子明白。謝先生幾十年栽培之恩,往後不能再陪伴先生,弟子實在慚愧。”
說完,李逸良俯身跪下磕了三個頭:“先生保重,弟子告辭。”而後便起身往來時的山道行去。
“唉……”
卞元烈見此無話可說,只能搖頭輕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