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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聞言一滯,心裡轉了個圈兒後,面上浮起了悽苦之色,道:“好妹妹,你瞧瞧,我還算是榮國府的誥命太太嗎?
你那好哥哥,怕是巴不得我這個王家人早早死了……”
“真真該死!又來這套!!”
賈探春氣惱道:“一次兩次我們還上當,你回回說不過都來這套,誆得我們來哄你!
這回再不饒你!”
說罷,要起來揪打王熙鳳。
王熙鳳見露了相,忙跳起來繞著小圓幾躲避起來,道:“快別追了,好妹妹,我錯還不成?你追我不相干,萬一我摔倒了碰到哪一個,那可是罪過喲!”
說著,王熙鳳隨手一筆,就是壯觀的一圈孕婦……
賈探春聞言,氣的不行,道:“真真是沒法子了,怎地這般潑皮?”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王熙鳳高聲笑道:“想出去逛,你急什麼?
聽環哥兒說,最多今天下午,船就能靠岸了。
洛陽名頭大的驚人,卻都是唬人的!
什麼十三朝古都,還沒江南一個縣城繁華。
等到了金陵,還有姑蘇揚州,你們再去逛逛看看,那才是世上有名的富貴鄉,繁華地!
三丫頭你好好去見見世面!”
賈探春恨得咬牙,道:“不過比我早二年出來轉轉,瞧把你興的!
字也不識一筐,你轉也是瞎轉!”
“噗!”
旁邊觀戰的諸女聞言,紛紛噴笑出聲。
王熙鳳什麼都好,就是不識多少字。
當年掌家厲害時,罵人都是動輒“野牛攮的”……
勁爆之極!
被人當面揭了短,王熙鳳氣個半死,卻真真不敢再招惹三丫頭賈探春了。
這朵帶刺的玫瑰,是一點面子都不讓她,亦是潑辣的緊。
王熙鳳最是圓滑,她嬌聲笑道:“你懂什麼?當年我爹孃見我如此聰慧伶俐,心想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若是再讓我讀書,聰慧太過,不是好事,因此才沒讓我念。
否則,我家裡又不是苦哈哈,難道還讀不起書?”
這話,竟讓賈探春都無言以對……
王熙鳳見之得意之極,正想高聲笑言幾句,忽地,從江面上傳來一陣陣哭泣聲。
眾人聞之,皆面色一變,看了過去……
……
“賈小子,這些都是你造的孽啊!”
大龍舟上,李光地顫巍巍的站著,遙遙看著相隔數十丈外那座緩緩相對而過的舟船上,哭聲陣陣,嘆息道。
那艘船能夠從龍舟邊劃過,自然提前報備過了,因此船上都知道這艘船是做什麼去的。
實際上,這三五日來,這樣的船,遠不止一艘……
從洛陽而出,之所以連續十日都不曾靠岸一回,這就是原因。
如今江南大地上,滿是抄家拿人聲。
處處是哀鳴。
賈環面色卻漠然之極,淡淡道:“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一路哭,何如天下哭。
再者,我又沒殺他們,不過是讓他們從今而後,自食其力。
只如此,其實都便宜了他們。
那些士紳們,挖著朝廷的根基,吸著百姓們的血汗而生。
富庶受用了不知幾輩子了,如今只是平平安安的換個地方去勞作,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哭什麼?
讀幾年書,考個功名,就能富貴一門。
靠這樣的人治天下,前朝不亡都沒天理。
哼!”
李光地顫聲道:“好!老夫豁出去了,也要再咬牙多活幾年。
老夫倒要看看,清空了我儒教門人,你忠義王靠什麼人來治國!”
賈環哈哈大笑道:“老爺子,可不是我賈環要靠哪個來治國,而是百姓們,需要什麼樣的官,來治國。
至少,這個官得懂百姓們在做什麼,更要懂得怎樣幫助百姓們更好的安居樂業,變得富庶豐足。
否則,百姓們憑什麼要奉養父母官?
難道是為了讓他們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嗎?”
“行了,愈說愈不知道敬老……”
見李光地如風中殘燭般打起了擺子,一直負手而立於前的隆正帝回頭瞪了賈環一眼後,道:“老相國的思量,並不是沒有道理。
百姓雖然醇厚,但畢竟見識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