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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洛陽城出來,已有十日了……
龍船從渭水,改至黃河。
又從黃河,改至運河,最後,行入了滾滾長江。
至此,便至江南。
三月中,塞外依舊是冰天雪地,關中尚且只有一層濛濛的綠意,而江南,卻已是滿目青翠。
十日前,隆正帝在洛陽行在宴請了當地的諸多鄉老百姓,賈蒼也宴請了他的小姐姐桑娘和桑孃的弟弟。
其她人也都逛遍了洛陽古蹟,開了眼界,頑了個痛快!
這個時代,內眷能在外面隨心所欲的盡興遊頑,幾乎不可能。
越是深宅大門,規矩越森嚴。
譬如李紈,自幼長在閨中,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待出閣後,又常年深居賈家內宅,同樣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多咱有機會見識外面的世界?
縱然是巾幗不讓鬚眉的王熙鳳,除卻偶爾有大事要做,同樣也出不得門。
如今託太上皇南巡之福,整個洛陽城,但凡她們想去的地方,通通戒嚴,不許尋常人進出。
也就方便她們逛個痛快了。
其實賈環並不介意她們換成男裝,出去遊頑一番。
便如贏杏兒當年那般。
只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贏杏兒那種藐視天下的氣魄。
在贏杏兒眼中,天下男人,或者說,天下萬民,都只是臣民。
被人看去了,就當他們在敬仰皇威。
林黛玉等人卻沒這個氣魄。
不管怎麼說,洛陽城裡的三日,眾人都逛了個新鮮。
只可惜,只逛了三天。
自洛陽城登船後,沿途也路過許多名城。
如,開封。
但是大船並未停泊。
這一行,便是十日。
……
“啊!嗚!”
“啊!嗚!”
賈家樓船三層甲板上,小賈芝和巧姐兒兩人趴在欄杆處,探著頭往下看,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二層甲板上,兩個小男孩正扎著馬步,像模像樣的練拳。
因為其中一個不能吐出正常的發音,譬如“嘿,哈”。
另一個極懂事,便與他一起發著“啊,嗚”的音。
在兩個小男孩一旁,還有一個差不多大的男孩兒,明顯瘦許多,渾身沒勁的靠在欄杆處,站不是站相,坐不是坐相,打著哈欠。
不過卻沒人理他。
三層甲板內裡些,賈家諸人都坐在軟椅上,或喝茶閒話,或看江景,或讀書,或下棋,或作畫。
數名身著紅綠紗衣的婢女,如貓兒一般輕輕穿梭著,備著水果點心,也有人在支起遮陽傘。
賈探春正與賈賈迎春下棋,她筆力強盛,書法精湛,倒是圍棋上的天賦平平。
賈迎春旁的上面都不出彩,讀書作詩聯對,樣樣不精,唯獨在趕圍棋上,有幾分天賦,下的有模有樣。
再吃掉賈探春一個子,圍了對方的大龍後,賈迎春抿嘴一笑,看著賈探春。
賈探春挑了挑眉尖,也是啞然失笑,道:“竟又輸了,真是討厭的很……
唉,前幾日在洛陽城逛的時候,抽空還贏了一局。
如今又悶在家裡了,果然又輸了。”
一旁李紈正在做針線女紅,笑道:“三妹妹這是逛上癮了?”
因為船上有專門的廚娘,也不用人照看,因此連王熙鳳都得閒的很,坐在一旁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江景兒,得空和一旁的林黛玉逗一句嘴,這會兒聽到這邊的話,轉過頭來插嘴道:“這可不得了,日後三丫頭是要做親王妃的,管著那麼大一座****府,連睡覺的功夫都少,哪有機會去外面逛?”
聽出她在調笑,賈探春瞪眼道:“你還有臉子說?
本是該你當的家,卻撂挑子給我和大嫂子,自己跑去江南快活。
這會兒倒來笑話我?”
王熙鳳聞言,又好氣又好笑,道:“真真是一朵帶刺的花兒!卻也得講點道理才是!
論長,上面有大嫂子在。
論賢,老太太那裡見天誇她的三孫女有能為,是孫女輩裡拔尖兒的。
怎麼就非把擔子壓在我這個苦命人身上?
老天爺,可沒處伸冤了!”
賈探春氣笑道:“你少興!盡胡攪蠻纏!
論起來,你是榮國府的正經誥命太太,你不當家,哪個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