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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疼。”蘇禧不必睜眼,就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疼痛加上彷徨,她忍不住輕輕啜泣,舉起雙手,緊緊地纏住衛渢的脖子,小臉在他胸口蹭了蹭,淚珠一串一串地滾下來,浸溼了他身前的明光鎧。他穿著一身冷冰冰的鎧甲,身上沒有一點溫度,可是她卻覺得安心極了。
衛渢把她抱的有點緊,勒得她肩膀都疼了,可是她卻不想讓他鬆開。
衛渢低頭,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嗓音嘶啞,“對不起……幼幼,我來晚了。”
城牆下刀光劍影,兵荒馬亂,唯有衛渢的懷抱最是安穩。蘇禧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想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她已經疼得快受不了了。
她哽咽,聲音弱得幾不可聞:“庭舟表哥……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生孩子……”
衛渢的掌心被她身子裡流出的血濡溼了。他的手臂微微顫抖,頷首說好:“我這就帶你回家。”
那邊衛淵的兵和衛渢的人纏鬥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衛渢這次是下了狠心,底下士兵毫不留情,一個個殺起人來跟不要命似的。衛淵的人招架不住,很快就落了下風。不僅僅是城牆之上,就連城內,也隱隱有落敗的趨勢。
東華門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衛淵不曉得衛渢與蘇祉是如何聯絡上的,他迅速揮劍斬斷了面前侍衛的手臂,冷沉著臉,欲上前阻攔衛渢將蘇禧抱走。卻才剛走一步,脖子上就架了一柄利劍。
身後的人無聲無息,手倒是很穩。衛淵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眼睛餘光往後看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眉宇冷鷙,毫不遲疑地往前走了一大步。
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劍就緊了緊,嵌進他的面板裡,流出血來。衛淵一字一頓,道:“季常,是不是你?”
身後沒有回答。衛季常身穿齊腰罩甲,一身侍衛打扮,臉上稍微偽裝了一下,隱在一堆侍衛中間,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剛才蘇禧差點被箭射中的時候,就是他在後頭不著痕跡地推了蘇禧一把。
衛季常身為皇子,文武都要精通,雖然身體孱弱,但劍卻用得極好。此時眉宇寡淡,罕見地露出幾分怒容。
自從上回衛淵找他談話後,他便知曉他有謀逆之心。只是沒想到他手伸得這麼長,連禁衛軍裡都有他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用徳音和蘇禧的性命相威脅。今日他偽裝成侍衛,便是為了親自捉拿他。
衛渢抱著蘇禧走下城牆,烏瞳淡淡一轉,落在衛淵與衛季常身上。面色不改,語氣淡得沒有絲毫感情,“留下活口。其餘反抗的人,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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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蘇禧來時乘坐的馬車還在城樓下,兩個產婆也在裡頭。見衛渢寒著臉抱著蘇禧走進來,再見蘇禧裙褥上都是血跡,皆嚇了一跳。到底是從宮裡出來的人,很快冷靜下來,趕緊讓衛渢把蘇禧平放在馬車內,開始為她接生。
馬車裡什麼都沒有,就連車伕也不知何時躲起來逃命了。
衛渢坐在車外,手持韁繩,親自駕馬往晉王府而去。
城內雖混亂,但自有人在前頭替衛渢開路。就見他眉頭緊鎖,將馬車駛得又快又穩,馬車內不時傳出蘇禧低泣痛吟的聲音。她每喊一聲痛,就是往他心裡紮上一針。
終於到了晉王府門口。
衛渢抱著蘇禧走下馬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姑娘渾身就都被冷汗浸透了,身子一搐一搐,小臉慘白如紙。
衛渢的心也跟著攢緊,大步走進雲津齋,拔高嗓音道:“把所有產婆都叫來。”
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世子爺怎麼突然回來了,還抱著渾身是血的世子夫人?緊接著才意識到世子夫人是要生了。聽雁與聽鶴拔腿就去後頭請產婆,不過一會,七八個產婆都被她們拽了過來。
衛渢把蘇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抬手拭了拭蘇禧額頭上的冷汗,啞聲哄道:“幼幼,再堅持一會,一會就不痛了。”
蘇禧搖頭,汗水和淚水一塊糊在臉上,溼漉漉的,別提有多難受。她哽咽:“堅持不住了……嗚嗚嗚,好疼啊。”
幾個產婆走過來,端熱水的端熱水,拿巾子的拿巾子。還有個看了衛渢一眼,壯著膽子道:“世子爺,這裡不方便男人進來。您瞧了也晦氣,還是去外頭等著吧。”
衛渢冷冷地看了產婆一眼,嚇得那產婆當即就不敢再開口了,老老實實地給蘇禧接生。
蘇禧倒吸一口氣兒,伸手虛弱地推了推衛渢,語氣頗有些堅持:“庭舟表哥你出去……不要在這裡看我。”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