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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的臉一下子綠了,期期艾艾地道:“能不能...換個條件?”
薛元垂眸道:“香印姑姑蕙質蘭心,東廠裡有不少太監黃門想討她做對食...”
他尾音不急不慢地拖長,姜佑一下子就聽懂了,她苦著臉權衡一時,一拍床板道:“行!拔就拔!”
她雖然應的爽快,但真到了要拔的時候又不免磨磨蹭蹭的,薛元很快遣人叫了專管小兒症候的太醫,姜佑在裡間磨嘰著不肯往外走,薛元輕輕敲了敲屏風:“可要臣伺候皇上更衣?”
沒多久姜佑就轉了出來,滿面沉痛憋屈地看了他一眼,她這壞牙早都有了,不過孝宗溺愛,見她每次都不敢拔,也只能手一鬆放過去。
她抬手摸了摸腮幫,又取了靶鏡照了照,一臉沉鬱地對著薛元道:“掌印那麼著急作甚,這牙好歹跟了我這麼些年,還不許我們敘敘舊?”
薛元仰唇道:“等拔下了皇上再跟它好好敘,到時候你就是要串起來掛脖子上都沒人攔著。”
姜佑被他堵了回來,只能悻悻地跟著他走出去,她一出去就看到托盤裡擱著的瓶瓶罐罐,尤其是一把鋥亮的鉗子和團成一團的金線格外扎眼,她嘴角和眼皮子齊顫,硬擰過頭去不敢再看。
太醫早就備好了麻沸散,一碗灌下去她就睡的人事不知了,他趁著這時候把姜佑嘴捏開。快準狠地下了鉗子,又敷上了止血的藥粉,利索地幹完,對著薛元拱了拱手便飄然而去。
姜佑人還迷瞪著,過了會兒才睜開眼,就見薛元坐在上首優哉遊哉地品茶,這時候藥效還沒退,她眼神木木的,摸著自己的腮幫子道:“這就拔完了?”
薛元用下巴一點她手邊:“已經拔好了,皇上不是要敘舊嗎?牙就在你那裡擱著呢。”
姜佑低頭看了看,發現一塊方寸紅布上正放著一顆壞牙,她哭喪著臉道:“就這麼沒了,以後我吃飯喝水都不方便。”
薛元欣欣然笑了:“那您以後就用一邊臉吃飯不就成了?”其實這牙用不了多久就能再長出來,他不過是看姜佑垂頭喪氣的樣子有趣。
姜佑一臉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這時候藥效過了,她光禿的牙床疼了起來,她捂著臉哼哼唧唧地道:“這比我牙疼的時候疼多了,還不如留著呢,而且豁了這一塊,以後萬一被人叫漏風嘴怎麼辦?”
薛元沒兜搭她,她跳下椅子扯著他的袖子,揉來擰去的,把平整的杭綢揉成皺巴巴一團:“我的天爺啊,快疼死我了,掌印把那麻沸散再給我來一碗吧,我快受不住了!”
薛元任由她拉著,一手用碗蓋壓著浮茶,不急不慢地呷了口:“皇上說笑了,是藥三分毒,哪有人上趕著要吃藥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吃壞了腦子怎麼辦?”
姜佑眨眨眼,因為牙疼,眼底竟沁出些水霧來,乾脆把臉遞了過去,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胡話:“那你行行好給我一掌,把我給打暈過去得了,暈過去也比受這份罪強些。”
薛元見她又磨人起來,忽然瞥了她一眼,竟有種顧盼風流的味道,越發顯得神韻天成。他傾下身,一手點在她唇上,笑吟吟地道:“您不是說疼的時候吹吹就好了嗎,臣給您吹吹。”
兩人中間不過三指寬,他說話的時候熱熱的氣流一點沒剩地全撲在她唇瓣,麻癢的感覺從嘴唇一直到指尖,她縮了縮脖子,悻悻道:“算了吧,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薛元卻不依不饒起來,指尖在她唇上摩挲:“皇上不要跟臣客氣,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就是了。臣一說幫您吹吹,您立馬就說算了,難道是嫌棄臣不成?”
姜佑幽幽地看著這個殺牙兇手,還是認了栽:“我怎麼會嫌棄掌印呢?是真的不疼了。”
薛元唔了聲,正要再說幾句,就見成北呵腰走了進來:“督主,許美人親自來傳話,說是要見您呢,您看得不得閒,若是不得,我這就叫人打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