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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聽他的語氣不善,只好老老實實地認錯道:“我錯了,我不該離猛獸那麼近,更不該自個兒湊過去。”
薛元低頭看她小臉發白,微緩了口氣道:“皇上做事之前定要三思,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只怕大齊朝更要動盪一番了。”
他在心裡長長吐了口氣,重話還是沒捨得說出口,按說當皇帝的就該沉穩謹慎,當她這種傀儡皇帝更要乖巧少事,他也不是沒想過用法子拘著她,但到了要動手的時候就忍不住心軟,大概是心裡對她存了歡喜,覺得她就是鬧騰,也比旁人鬧騰的可愛。
他原來看著孝宗對姜佑縱容,心裡不由得嗤之以鼻,沒想到他現在也是一樣。他只能安慰自己,這麼一個大大咧咧的皇上總比心思深沉的好控制。
姜佑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只是滿臉歉疚地垂頭不言語。
這時候成北迎了上來,見兩人都毫髮無損,鬆了口氣道:“剛聽說有老虎撲人,真是嚇死奴才了,幸好督主這次沒事兒。”
姜佑本來低著頭慚愧,聽了這話忙抬起頭,抓了話頭問道:“這次?你的意思是還有上次?”
成北怔了下,看薛元面色不動,才呵腰笑著道:“回皇上的話,可不是,您小時候也是差點被個大蟲給傷了,多虧那時候督主冒死救您,當時督主身上給抓了好大一塊皮肉下來,幸好後來都養好了。”
姜佑愕然轉頭道:“我怎麼不記得了?”
薛元微閉了閉眼,淡淡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那時候祥妃寵冠後宮,便對皇上起了不當的心思,你那時候才七歲多,被她哄著去了御獸園,又悄悄開了關著虎的籠子,臣那時候正在御獸園當值,順手便救下了。”微頓了頓,他理了理頷下的組纓:“您回去後便發了場高燒,那之後什麼都忘了。
其實他當時捨身救人,並不是為了這個孩子,他那時候還是個小火者,誰都能過來踩一腳,不拼一把怎麼在宮裡熬出頭?他機會把握的好,得了孝宗和張皇后的賞識,傷好之後便平步青雲,一路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也是因著這個原因,他對姜佑總是格外縱著,姜佑的性子不適合當傀儡,他本來可以從宗室裡再挑一個孩子來,雖然要多費點手腳,卻勝在安心。他最後還是選了姜佑,不是因為覺著對不起她,而是覺著她這麼平白死了對不起自己。
就算他當初救她是為了往上攀,但總歸是差點墊了一條命過去,總得討些什麼回來,如今這債越欠越多,他也更捨不得她出事兒,不然她欠下的幾條命誰來還?
姜佑倒沒想到他彎彎繞繞想了這麼多,聽他語氣淡然,只是怔怔的道:“我好像記起了些...還真有這麼回事兒。”她感動的兩眼含淚,又用袖子擦了擦:“我既然當時才七歲,掌印那時候也才十五歲,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我...”她咬著牙,發誓一般地道:“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你!”
薛元頓了下,下意識地想揶挪一句‘這話皇上留著哭靈的時候給先皇說吧。’但想了想,又換了曖昧的聲口:“臣不要皇上的孝敬,你知道臣為什麼救你嗎?”他眉眼含笑道:“臣那時候十五歲,而且十二監有規定,火者不能娶對食,所以身邊也沒有人看顧著。”
姜佑眨著淚眼茫然地看著他,他傾下身子湊近了,貼在她耳邊,輕聲道:“臣當時還以為你是哪宮的小宮女,模樣生得好,臣便起了英雄救美,以後再討個對食的心思,只是不知道皇上何時決定以身相許呢?”
姜佑嘴唇翕動幾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才艱難地道:“這不一樣...”
她一張口,清甜軟糯的味道撲面而來,他本來只是調笑,此時心裡卻真的起了些火星,反正成北已經有眼色地退了,沒他的允准,旁的人也不敢過來,他一垂眸,滿眼都是那綿軟的菱形唇瓣,鼻子裡充盈著甜蜜蜜的味道,不知道親上去是個什麼滋味?是否也帶著同樣的甜香?
姜佑眼看著他越來越近,丹豔的薄唇離她的不過一指的距離,她心裡亂跳了幾下,想到他說的對食的事兒,慌亂地退了幾步,驚聲道:“掌印!”
薛元身子頓了下,人也清醒了過來,抬步退了幾步,掩飾般的半彎腰道:“皇上,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了。”他壓住眼底的意亂,腳步也亂了章法,隨意調開話題:“過幾天貢院考試,皇上得去考場巡查。”
姜佑一肚子糊塗官司,胡亂地點了點頭,跟著他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