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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孝宗去世,姜佑身邊的事兒就沒消停過,如今送走了寧王這個瘟神,她頭件事兒就是給自己休幾天假,這幾日她拋了禮儀規矩,整日除了吃飯,就剩下賴在床上了,每次香印進來伺候,不是見她閉眼夢周公,就是靠在迎枕上捧著喜話本子傻笑。
雖然沒有先皇去了,新皇急吼吼地就趕著上朝的道理,但姜佑這都拖了幾天了,就算是哀思先帝也要有個度吧?
香印如今升任了御前女官,對這事兒更發愁起來,她特地起了大早先給姜佑把東西打點好,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取了鑰匙開門,按著規矩掀了床幔,看著仍熟睡的姜佑,輕聲喚道:“皇上,您該起來了。”
姜佑枕頭底下還壓著話本子,一看就知道又熬夜看著些閒書,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見姜佑還是閉著眼不肯醒,也顧不得規矩不規矩了,抬手隔著被子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半張臉縮在藕紅色丹鳳朝陽的錦被裡,低低地咕噥了一聲,下意識地探手去摸枕頭邊兒的話本子,等拿到手裡人還是沒睜眼,又哼了兩聲才含含糊糊地道:“香印...你...推我做什麼?”
香印輕聲兒道:“時候兒到了,您該起來了。”
姜佑人還有點迷瞪,當自己還是當太子的時候,她仍舊閉著眼縮在被子裡:“是該去上課了嗎?”
香印頓了下,才嘆聲道:“不是,您睡迷了,如今您都是皇上了,自然是要上早朝。”
姜佑聽了這話,慢慢地睜開眼;“上朝啊...”香印以為她要起來,正要伺候她穿衣,就聽她喃喃道:“那李太傅肯定管不到了,朕再睡一會兒。”
香印氣得輕輕拍了拍床柱;“您還不上朝,這都幾天了,朝中指不定怎麼議論呢!”
姜佑人縮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道理卻是一套一套的:“反正時候還早,朕就再睡一會兒,大不了不用早茶不吃朝食,到時候直接趕過去就行了。”
香印被噎得沒話說,只好無奈地轉身先準備別的去了。
姜佑人在被窩裡,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反正香印是不可能硬逼著她起床的,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最好拖到早朝時候過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再放一天假了。
不過她算的雖好,但還是漏了一件事兒,香印奈何不得她,總用能奈何她的人,她閉著眼蒙上被子,就聽簷外的長鈴一陣響動,厚底皂靴踏在水磨石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定在她床前。
薛元立在她床頭,屈指輕輕敲了敲床板,漫聲道:“皇上,你該起來上朝了。”
姜佑在被窩裡縮了縮脖子,半晌才慢吞吞地探出頭來:“掌印啊...”
薛元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圈,最後定在眼底下兩團黛青上,半笑不笑地彎了下唇角:“皇上定然是日夜勤政,辛苦得狠了。”
姜佑怔了下,才紅著臉含含糊糊地道:“近來事兒...是多了點。”她忙扶額倒在床上,拖長了腔氣虛道:“朕覺得身上不太爽利,今日的早朝不如就...退了吧。”
薛元眼波輕輕在她身上兜轉,又乜了她一眼:“臣本來是不想說的,不過既然皇上生了病,臣再藏私也不好。”他以手握拳,掩嘴輕輕咳了聲:“臣當初偶然得了張方子,包治百病,既然您身上不爽利,那就命人照著方子給抓藥給您服下吧。”
姜佑唬了一跳,她又不是真病,沒準吃了藥就成了真病了,她看薛元轉身要走,忙拽了他的曳撒問道:“掌印,那方子上都是開的什麼藥啊?”
薛元長長地唔了聲:“烏頭,丁公藤,九里香,金線蛇...”他一低頭看見臉都綠了的姜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溫文笑道:“皇上放心,這藥雖然毒,但取得就是以毒攻毒的效用,不會有事的。”
姜佑牢牢地扯著他袖子:“朕其實也沒生什麼大病,現在好的差不多了,這就不麻煩掌印了!”
他勾了勾唇:“所以您現在是能去上朝了嗎?”
姜佑悻悻地看他一眼,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她一下子掀開被子,他才看見她寢衣的領子敞的大了些,深淺交錯的影子往更深處延伸,外露的卻是雪一樣的肌膚,她還沒到穿兜衣的時候,在自己宮裡又不那麼講究,到讓他小小得了個眼福,他看了眼,慢慢調開視線,卻忍不住蹙了蹙眉。
姜佑故意磨磨蹭蹭地想要混過去,薛元立在她床前問道:“旁人手腳笨,還是臣親自來伺候皇上吧。”
姜佑拿著中衣頓了下,抬眼道:“掌印...男女授受不親。”
薛元負手穩穩立著:“臣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