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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姜佑十分從容地看著他:“趙卿這是何意啊?”
趙瑜年在生死關頭風度全無,再也不見方才翩翩公子的氣度了,他跪在地上急聲道:“請皇上念在臣一時糊塗的份上,饒了臣一命吧!”說著就跪在地上連連叩頭。
本來這次家宴氣氛放鬆,下面自有划拳行酒令助興的,倒也無人注意座首的動靜,但被他喊了這麼一嗓子,都停了手裡的玩樂,紛紛抬頭往上看去。
姜佑心裡樂開了花,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沉聲道:“趙卿覺得,朕賜你酒是要害你?”
趙瑜年伏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姜佑揮下酒壺直直地砸到他面前,頓時裡面的酒液潑灑了他一身,四濺的碎瓷劃傷了翩翩公子哥的臉,他卻硬忍著不敢吭聲。
太皇太后低頭一瞧,那酒壺雖破了一半,但剩下的半邊倒還完好,酒壺肚腹渾圓,裡面乘著琥珀色的酒液,竟只是個普通的酒壺,只是和轉心壺長的極為相似。
不光是太皇太后,趙瑜年此時也看到了酒壺內的樣子,他明白吃了算計,不過這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任由面上的酒液和碎瓷劃出來的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小臣...小臣不敢。”
其實這法子不見得有多高明,不過兩人心裡有鬼,自知得罪了姜佑,這才先入為主,認定姜佑要他的命。
姜佑冷冷地瞧他一眼:“不敢就是想過了?心懷叵測,青天白日見暗鬼,一肚子鬼祟的東西!”她收回目光,嫌惡道:“趙瑜年御前失儀,拖下去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若是姜佑無緣無故或者隨意編排罪名,底下的文官沒準還會幫趙瑜年說話,但如今擺明了是趙瑜年失儀,不但拂了皇上面子,還懷疑她在酒中下毒,所有人都沒了話說,眼看著趙瑜年被拖了下去。
姜佑成功整治了趙瑜年一通,心情大好,也懶得再和太皇太后周旋,又待了一會兒就宣佈宴散,興沖沖地回了乾清宮。
與她心境相反,趙瑜年就很不好過了,他先是在成心殿裡丟了一通人,如今被人按在午門前冰冷的青磚上打板子,那幾個錦衣衛的番子下手甚重,他打小就沒受過這種苦,不由得慘嚎連連。
好不容易挨完二十個,按著規矩這還不算完,還得再甩一下才算廷杖打完了。幾個番子用麻布把他綁起來,高高地往空中一蕩,再用力往下一摔,他又慘叫一聲,險些背過氣去。
好容易等緩過來,他扶著金水橋邊的闌干慢慢爬起來,心裡發著狠,正要往回走,就見一個半陰不陽的太監擋在他前面,陰聲兒笑道:“趙公子先別急著回去,跟咱家去東廠走一遭吧,督主正等著您呢。”
......
姜佑回去之後心情頗好,看了半個時辰喜話本子才上床睡覺,等到第二天正要去上早朝,半路上就被薛元攔住了去路,他穿著天青色的曳撒立在夾道里,對著姜佑笑道:“皇上先別忙著走,臣已經幫你請了假了,你跟臣去壽昌宮裡看場好戲。”
姜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就見他欺身近了幾步,輕聲道:“前日他哪隻手碰的皇上?”
姜佑心裡一堵,訕訕道:“掌印都知道了啊...右,右手。”
薛元似嗔似怨地看了她一眼,掖著袖子答道:“臣想知道的事兒,沒有查不到的。”他垂眸看著她,唇邊略帶譏誚:“皇上心腸軟,真以為那等齷齪小人是打一頓就可以記住教訓的嗎?你罰的太輕,他如今心裡指不定怎麼恨著你,或者想著怎麼翻盤呢。”
姜佑聽出些不好的意味,扯著他的袖子問道:“掌印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不是...”
薛元看著她搭在自己袖子上的纖纖十指,輕輕覆了上去:“皇上放心,他還有些用處,臣沒有要他的命。”
姜佑還是不大放心:“他這人雖可憎,倒也沒到十惡不赦的地步,掌印用不著處以極刑吧。”
薛元揚了揚唇,眼底也漫上些戲謔:“臣向來睚眥必報,皇上就當臣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好了。”左右他對姜佑的非分之想比姓趙的還多些。
他低頭瞧了瞧,這孩子聰明歸聰明,終究還是心太軟了,他一手拉著她,抬眼看著夾道上空的流雲:“你是皇上,雖然身份貴重了,但肩上壓得擔子也比旁人要重,要想活的舒坦自在,就得放明白些。”
他拉著姜佑慢慢往前走,一邊道:“咱們大齊朝一共出過兩位女皇上,算上你一共是三個,頭一箇中宗皇帝是女謀父位,把兄弟快殺乾淨了才登的基,雖然有悖倫常,但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