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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樣子倒是差不離,但這玩意雖然難以仿製,也並非完全仿製不了,皇上以為呢?”
姜佑撇嘴道:“那也未必,沒準是你東廠的人瞞著你自己做的主張。”
薛元看她並不懷疑自己,神色柔和了幾分:“皇上不懷疑是臣做的?”
姜佑怔了怔,垂著嘴角道:“誰不知道薛廠公權勢滔天又野心勃勃,要是以前朕沒準是要疑心一二的,但如今...”她猛地頓住,薛元低頭垂眸問她:“如今皇上怎麼就不疑心了?”
姜佑耳朵有點泛紅,左顧右盼地裝沒聽見,薛元把人擁的更緊了些:“其實比起皇上坐的龍椅,臣對皇上的龍體更感興趣,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肯開恩垂憐,準臣睡上皇上的龍床啊?”
薛元如今一日比一日肆無忌憚,姜佑想不明白,他一個太監怎麼就這麼撩人?不怕撩起了火他只能憋在心裡搓火?她又想到那句‘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回卻長了記性沒敢說出來,只能委婉道:“掌印啊,你是東廠廠公又是司禮監掌印,應當以國事為重,不能總惦著兒女情長。”
薛元在她頂上沉默了片刻,神情忽然苦悶起來,長長地嘆了一聲兒:“說到底,皇上還是怕著臣在外面的名聲,討厭臣是個太監,這些年臣也變著法兒地吃藥想讓自己好起來,好能時時伴駕配得上皇上,難道當初淨身是臣自願的嗎?”
這麼強勢的一個人,陡然軟了聲口讓人心憐,姜佑心軟了下,卻又不知道他怎麼扯到這個上頭,只好拍了拍他握住馬韁的手:“朕身邊伺候的好多不都是太監,怎麼會討厭太監呢?”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收回了手道:“誰讓掌印伴駕伺候了?”
薛元漫聲道:“皇上年輕未經事,臣若不時時伺候看顧著,萬一皇上被人哄了去,臣豈不是無言面見先皇?便是皇上不讓,臣為著皇上著想,也要常伴皇上身邊才是。”
姜佑心裡啐了下,朕身邊最能哄人的不是你嗎?她見話題扯的沒邊,忙轉回了道:“那,那依著掌印看,到底是什麼人安排這次刺殺呢?”她垂頭想了想道:“他當時要來抓朕的時候,似乎並沒有盡全力,一見掌印援兵到了就橫刀自刎了。”
薛元垂眸道:“皇上放心,這事兒交給臣就好了,不光是東廠裡的人,你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查查了。”
姜佑性子護短,聞言不悅道;“朕身邊的人要麼是跟了朕好些年的老人,要麼就是東廠派來的人,查能查出什麼來?”她說著又忍不住嘆了聲:“要真是查出什麼來,那可真是傷人心了。”
兩人說話間馬已經停了下來,姜佑在馬上光顧著說話,沒留心走的路,下了馬才覺得不對,詫異道:“這不是皇宮啊。”
薛元立在她身旁,微微笑道:“這是臣在外面置下的宅子,宮門現在已經落了鑰,委屈皇上在這裡住上一夜了。”
姜佑狐疑地看著他,正要開口,就見成北興沖沖迎了上來:“督主,臨川王馬上來京,聽說您是南方人,不光送了好些土產,還給您送來好幾個揚州瘦馬,說是南方女子伺候周到,也更貼心,奴才瞧見那肉皮兒嫩的能掐出水來,您可受用著...”他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下子止了音。
他方才在燈下沒瞧見,這回離近了才瞧見姜佑,猛地止了音,忐忑地看著薛元,督主對皇上的心思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這個隨身伺候近侍從如何能不清楚?
薛元冷冷地打了個眼風過去,他一下子恍然了,忙自扇了好幾個嘴巴:“奴才失言奴才失言,這些都是奴才一時豬油蒙了心收下的,您最是清正廉明,怎麼會收這些東西呢?”
這轉的也太假了,姜佑在這事兒上很是開明,擺了擺手道:“父皇教過,水至清則無魚,朕懂得朕懂得,別說是你了,那些豪門人家人情往來都少不了。”她饒有興致地追問道:“朕聽說揚州女子大都膚白貌美,笑語可人,臨川王送的這幾個又如何?”
這下成北更不管接話了,抖著嘴唇囁喏了幾句,還是薛元淡淡道:“都打發了吧,收這些個女人也用不上。”
送禮收禮全憑個人喜好,姜佑倒是不強求,只是嘆了聲道;“掌印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也不好,倒不如趁此機會選一個好的。”省得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薛元一邊引著她往府裡走,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臣有皇上,還需要什麼知心人?”他對著姜佑道:“府裡的丫鬟婆子有伺候不周全的,皇上只管打殺了,不必跟臣說。”
姜佑存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思,既然來了便探頭左看右看,薛元住的宅子一眼看去並不起眼,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