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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神情又開始彆扭起來,拎著女裝匆匆跑到了後面稍間,等換好之後轉出來才發現麻煩,她頭上本來是帶的通天冠,既然衣裳換了,頭髮總不能還留著男子的樣式。
薛元瞧出她為難,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把犀角梳,半強迫地摁著她坐在銅鏡前,打散了她的頭髮慢慢梳篦。
姜佑不自在地擰了擰身,沒話找話地道:“掌印竟然還在屋裡放這麼大面鏡子啊?朕以為男人都不照鏡子的。”
這話是諷刺他愛臭美?薛元拿捏著犀角梳子從頭篦到尾,緩緩地笑道:“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誰說只有女人才會打扮?旁的人沒有惦念的人,自然由著自己邋里邋遢,臣每天可是要見皇上的,自然要好好打理一番,立面鏡子在這兒也能正衣冠。”他抬手撫著她豐厚的長髮:“皇上頭髮生的好,烏黑順滑的,不盤發可惜了。”
姜佑給他調戲的都已經麻木了,聞言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鏡裡,就見薛元突然取下了自己的發冠擱在一邊,把兩人的長髮攥在一起,一下又一下密密地梳著。
她詫異地轉過頭去看,薛元仍舊認真地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股頭髮,微微笑道:“皇上瞧,這算不算是結髮?”他頓了頓,又溫柔地梳了下去:“結髮為夫妻啊。”
姜佑張了張嘴,頭次沒有十分想反駁的念頭,心裡喟嘆了聲,要說薛元也沒什麼不好的,生的這般貌美,心思玲瓏勝過世上人,對人好的時候真是盡心到了極處,讓人想拒絕都拒絕不能,但要不是他常常調弄她,她根本沒對他有過那方面的想頭,只是拿他當長輩敬著。
她又側眼看了看薛元玉白的側臉,心裡又忍不住有點慶幸,幸好父皇當初選掌印選了這般好模樣的又行止倜儻的,要是個猥瑣下流的,想想都讓人汗毛根根立起來了。
她搖了搖頭,低喃了句‘食色性也’,不留神被薛元聽到了,湊過來在她嘴角輕輕親了親:“皇上在說誰?”
姜佑嚇了一跳,慌忙扯開話題道:“咱們不是要出宮嗎?這就走吧。”
薛元微微笑了笑,拉著她的手起身出了東輯事廠,出宮之後叫了輛馬車,先叫車伕去了城東,然後低頭對著姜佑低聲解釋道;“城東能玩的地方多,想要聽戲聽曲都可以。”
姜佑只要能出去,去哪裡都可以,於是興致勃勃地點了點頭,轉眼車行到了城南,卻和一輛並肩駛來的馬車掛了個正著,那家車伕見這邊是輛普普通通的素藍馬車,正要叫罵,就被車裡傳來的一聲低啞纏綿的聲調喝止了。
姜佑聽見這聲音眉頭微微一皺,果然就見對面車開啟了車簾,韓晝瑾的臉露了出來,瞧見姜佑,眼裡不動聲色地閃過一絲訝然,隨即輕笑一聲,下車躬身道:“皇上。”
他既然如此有禮,姜佑也不好失了禮數,打起簾子和薛元下了車,不動聲色地道:“臨川王也來聽曲兒?”
韓晝瑾目光掠過兩人交握的手,眼底陰霾了一瞬,臉上又綻開了笑:“閒著無事,總要來京中逛逛,好能領略領略京中的風土人情。”他目光又從兩人身上掠過,溫和笑道:“前些日子聽說皇上和廠公因為不和爭執了幾句,皇上還為此抱恙了一陣,如今瞧見皇上和廠公君臣親密,臣也就放心了。”
這話其實是提醒姜佑,讓她不要忘了前些日子被軟禁的事兒。薛元偏了偏頭,淡淡笑道:“咱家和皇上好不好,就不勞王爺操心了。”
韓晝瑾微微笑了笑,一抬手忽然有塊翠玉環從袖籠裡掉了出來,‘咕嚕嚕’直滾到薛元腳邊,他下意識地探頭去看,眯了眯眼道:“這物件好像是當初皇上身上的?”
韓晝瑾故作了訝然,眉目含情地看了眼姜佑,溫聲道:“這個臣倒是不知道,只是當初在侍婢身上瞧見了,覺得她佩戴這般貴重物件有些不妥,這才討要了回來隨身帶著,原來是皇上的。”他把翠玉環雙手奉上:“那臣便完璧歸趙。”
姜佑本來不想要,但這物件留在他處確實不妥,只得抬手接了,卻摸到翠玉環上多了兩個刻的極隱秘的字,她心裡一跳,見韓晝瑾還是神色如常,轉頭對著薛元別有意味地道:“那幾個女子跟掌印是同鄉,本王本來是想把那幾個女子留在廠公身邊,也能近身伺候,只可惜廠公不是憐花之人,均都無情拒了。”他偏頭笑道:“那些個廠公若是不喜歡,本王倒可以換幾個龜茲來的金髮美人給你。”
薛元略抱了抱拳:“多謝王爺的美意,臣不好這個,況且臣就是收了這些女子也是讓她們守活寡,倒不如遣返回去。”
這話答的滴水不漏,就連眼神都沒露出分毫心動之色,韓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