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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點行囊,她前日就跟姜佑商量好了,這次議事會上她不光全力支援姜佑,在議事之前她也找了好些相熟的豪紳威逼利誘,所以糧價下降之事她功不可沒。
也正因為如此,海西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因此兩人商議,等糧價下壓的事兒一定她就離開揚州,糧食買賣的事兒交給手下掌櫃管理。
她今日不光是為了支援姜佑,同時也是為了表明態度,她今天擺明車馬要跟海西對著幹,當著所有人的面兒打了他的臉,官員最重官聲,她就不信海西經過這事兒還想著納她為妾。
她一邊盤算一邊摸著下巴暗自點頭,對著底下人吩咐道:“準備好了嗎?咱們早些動身,揚州只怕不久就要有一場大亂子呢。”
她手底下最倚重的掌櫃對著她苦笑道:“東家,您何苦這般得罪海知府?咱們日後還要到揚州來行商,這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重嵐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你吩咐下去,咱們的生意,除了糧食買賣,其他的買賣都給我從揚州撤出來,小心別給人捏住把柄。”她說完一撩衣襬跨出門,正了正頭上的帷帽:“反正咱們是行商,大不了不在南邊混了,我帶著你們去韃靼放羊,做皮貨買賣去。”
自家東家是灑脫之人,身為手下人也只能陪著苦笑。
重嵐倒不是很擔心這個,海西為著官聲,總不會明目張膽地對她做什麼,只能用職權之便想法子讓她傾家蕩產,不過她倒不是很在乎這個,天大地大,哪裡還做不了生意了?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海西現在就算沒瘋也差不太遠了。
她帶來的東西不多,收拾停當之後就帶著人直奔碼頭,她思慮周全,自己的船上回被燒燬了,這回便從可信的船幫裡租借了一艘,和船老大打了個招呼之後便上了船。
遠看瞧不出來,等她彎腰進了船裡,才發現往來的除了船老大,其他的竟然都是生面孔,她面色微變,忙讓僱來的護衛護在神色,冷著臉地轉頭問道:“你們這是搞什麼?”
船老大弓著身子,諾諾不敢應聲,這時候從底下緩緩走上來一個人,正是海西的府上管事,他對著重嵐微微笑道:“重老闆,我們大人請您過府一敘。”
......
海西站在遊廊裡,探手逗弄著架子上的鸚哥,忽然轉頭對著旁邊呵著腰站著的管事問道:“人帶回來了?”
管事彎低了身子賠笑道:“您的吩咐,船行的人敢不應嗎?”
海西面上露出些笑,自打‘張東嵐’一來他就諸事不順,今日總算有件能讓他稍稍寬慰些的事兒了。他慢慢道:“她也算是個機警的了,一直沒給我拿住錯處,今日多虧了她急著要走,不然還不一定拿的著她。”他微閉了閉眼,散漫問道:“這事兒...沒讓什麼人瞧見吧?”
管事笑道:“您放心,她那幾個護衛還不夠看的,全給綁住沉了江,小的帶著她抄小路回來,不會有人瞧見的。”
海西這才放下心來,想到重嵐媚態天成的模樣,心頭一陣火熱,一撩袍袂轉身往暗室裡走去,一進去就看見重嵐皺著眉坐在放置好的紅木高腳凳上,他立在她身前冷笑道:“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你肯痛快給本官為妾,又何至於落到這個下場!本官告訴你,你現在就是我府上的奴婢,一輩子見不得天日!”
他說這話,就是想看見重嵐痛哭流涕,滿面驚慌地對著他苦苦哀求的樣子,沒想到重嵐只是靜靜地坐在原處,雙眼直勾勾地瞧著對面牆壁。
海西有些不耐:“賤婢,還不說話,嚇傻了不成?!”
重嵐這才回神一般,慢慢轉過頭來,沒想到反而把海西嚇了一跳,她眼裡佈滿血絲,面容陰慘,頭髮披散著,顫聲兒道:“這屋子...是不是死過人?”
海西心裡一驚,這屋子裡是他尋歡作樂的所在,有不情願跟他便自盡的,也有失手被他玩弄致死,當然出過不少人命。他心慌了一下,隨即沉著臉喝道:“賤婢,你胡說什麼呢!”
重嵐靜靜地瞧著他,原本滿臉驚駭欲絕的表情漸漸凝了下來,就這麼半人不鬼地瞧著他,原本修長的倩影被燭火照的忽明忽暗。
海西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正想叫人好好整治這個不知規矩的賤.婢。就見她慢慢咧開嘴,紅潤飽滿的唇像是喝了血似的,嫣紅的唇扭曲出一個可怖的弧度,聲音輕柔飄忽:“我知道的,我瞧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