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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兩條胳膊都掛滿了,便乾脆捏著麻繩自己拎著。成北看他拿東西不倫不類,主動伸手道:“還是奴才來吧。您買這麼些,怎麼不吃啊?”
薛元道:“不是給我的,皇上可能愛吃,她晌午也...”他順嘴說了一半,猛地住了嘴。
成北毫無所覺,嘿嘿笑了兩聲:“原來是給皇上買的,皇上瞧見您的心意定然高興。”
就算出門閒逛心心念唸的還是她,再逛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厚底皂靴在原處頓了下,他轉了個個:“回去吧。”
又走了會兒到了驛館,這時候飯點已經過了,他命成北把東西送過去,正想回自己住處,老遠卻瞧見正廳裡擺上了飯,她托腮坐在飯桌前,老遠看著自己,想叫他又不敢地可憐樣,他在心裡嘆了聲,轉身走過去:“皇上還沒用膳?”
姜佑抬眼看著他神色,又覺得瞧不出什麼來,小心道:“沒...我想著你還沒吃,所以打算等你回來用。”
薛元一撩曳撒坐下,夾了塊蟹黃豆腐給她:“你用吧,別餓著了。”
姜佑哎了聲,小口小口吃著,要說他對她真沒什麼好挑的,當初沒在一處的時候雖然變著法地調弄她,等兩人真正處在一起了,他對她就只剩了縱容和寵溺。
她用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飯粒,正想著怎麼跟他說,就聽他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皇上明天要召見揚州的要員和商賈,我身子不適,就不陪著了。”
姜佑頓了下,拿不準他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不必如此,你來揚州本來就是處理糧價之事的,不用刻意迴避。”
薛元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圈,並不言語,她自討了個沒趣,只能老老實實地捧碗吃飯,一頓飯吃的好不沉悶,她無精打采地回去睡覺,到了第二天也顯得懨懨的,洗漱了一番才勉強打點精神。
她選了一處極大的園子召見這些官員和商賈,今日去的甚晚,所以她去的時候人都做的整齊,她走到主座前緩緩落座,目光環視了一週,問道:“海知府為何沒來?”
眾人都面面相覷,卻每一個人敢搭話,姜佑卻微微沉了臉,她本來還想著自己解決了這事兒,沒想到沒有薛元鎮場,這人就敢給她抖威風,她兩手交疊搭在膝頭,淡聲道:“本官奉聖上的旨意南下,聖上為了讓本官行事便宜,特意賜了聖旨和王命旗牌下來,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本官也不想動用,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底下人大概是沒想到她一個監軍居然有聖旨在身,面上齊齊一驚,有的對視了幾眼,瞧瞧吩咐底下人去叫人。
姜佑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果然不過片刻,海西就匆匆趕來了,對著她敷衍地頷首行禮:“本官府衙裡有些事兒要處理,還望監軍勿怪。”他是典型的看人下菜之輩,見薛元沒來,以為是兩人的意見相左,壓根不把姜佑放在眼裡,他見姜佑微眯了眯眼,呵呵笑道:“監軍雖然比本官的品階低些,但你是京官,看見本官就不必行禮了。”
他雖說著不用行禮,但實際是告訴姜佑品階低的不能僭越。她鄙夷地瞧著他臉上的輕蔑神色,不管背地裡怎麼樣,面上從內閣首輔到難纏的御史言官都得跪著跟她說話,這麼只小蝦還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
她瞧了眼身後的侍衛,後面人立刻把王命旗牌亮了出來,她姿態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對著北邊拱了拱手:“見了王命旗牌如聖上親臨,海知府怎麼還站著啊?”她也呵呵笑了兩聲:“不過到底不是聖上親臨,咱們簡省些,三叩九拜就不必了,行跪禮便可。”
不管這些人心裡怎麼看待京裡的小皇上,面上的禮節都得做足了,不然治一個大不敬之罪也不是好玩的。海西面皮子抽搐幾下,但也找不出話來反駁,萬一被她扣上個大不敬的罪名下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在揚州這地界好些年沒吃過虧,面上雖勉強帶著笑,但後槽牙卻咬在一塊,動作極緩慢地彎下膝頭,好像等著姜佑喊他‘免禮’。
姜佑不耐煩地道:“海知府又不是老的邁不動步了,為何行個禮這麼慢,難道覺得給聖上下跪委屈了你?”
海西面皮一僵,卻不敢再拖沓,雙膝一彎就跪了下來,伏在地上叩首行禮。
姜佑暫時放過他,抬手讓他起來,他心裡雖然不忿,卻不敢再冒頭,安安生生地坐到席位上。她見一個下馬威過後,眾人都安分了不少,她這才開口:“諸位應該都知道,我今日請諸位來,就是為了應對揚州糧價飛漲,流民暴.亂之事。你們都是揚州的父母官,今日就請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