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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她一開口,有幾人對視一眼,也站起身響應:“我等願意遵從監軍安排!”
她話剛一說完,就見海西猛地扭過頭,雙眼恨怒地盯著她看,他當初為了納她,特意散出風聲去,想先敗壞了她的名聲,如今揚州誰不知道重嵐將要給她為妾,她今日這般幫著姜佑,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
他勃然大怒,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面兒把她怎麼樣,只能壓低了聲,一字一頓地威脅:“你在揚州還有大半個家當,可要想清楚了慎言啊!”
重嵐嫣紅的嘴唇彎出恰好的弧度,正正地瞧著他,頗有些氣概:“多謝海知府關心,草民自然是想清楚了才做的決定。”
海西狠厲地看了她一眼,高聲道:“糧價事關民生,豈能說高就高說低就低?監軍莫要好心辦了壞事!”
姜佑冷哼一聲,還是沒忍住叱罵道:“揚州的流民病的病死的死,海知府還有臉跟我談民生?真是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她對著底下人沉聲道:“往日的事兒我不想追究,只要你們保證了朝廷運糧這段時候的糧食供應,你們原來幹了什麼我都既往不咎。”
她說到這裡,看著面色各異的眾人,下意識地模仿著薛元往日的架勢,負手看著底下,一派胸有成竹的神態,淡然道:“若是你們不願意也無妨,本官會從金陵鎮江暫且調來糧草。”她緩慢地拖長了腔,聲音清越,偏偏字字都像是敲在人的心頭“只不過前些日子的哄抬糧價之事,咱們就得好好地清算了。”
底下一時鴉雀無聲,靜默了半晌,坐在原處的豪紳們緩緩起身,異口同聲,躬身應和道:“我等願意遵從監軍的安排。”
海西像是被踩住尾巴一樣,高聲對著姜佑道:“本官要向上彈劾你逼迫士紳賤賣糧食,你一再脅迫眾人,到底意欲為何!”
姜佑撇了撇嘴,彈劾就彈劾唄,反正那摺子最後也要到她這個皇上手裡。事已經辦成,她也懶得多看海西一眼,一揚手道:“諸位一心向著朝廷,本官很是欣慰,籌備糧食還需要時間,都散了各自去準備吧。”
她說完率先往回走,對著海西連敷衍都欠奉,重嵐跟在她身後,路過海西身旁的時候被一把拉住,他死死咬著牙根,壓低了聲兒道:“你這賤.婢,為何和他合起夥來算計我!莫非是瞧上了這個年輕的不成?!”
重嵐呵呵兩聲:“大人自重,您也不想在背上貪贓之名後,再背個調戲民女的名聲吧。”她一邊說一邊抽回了手,對著他嬉笑著作揖:“張監軍年輕俊美,自然沒人不愛。”說完便振袖揚長而去了。
她對‘張東嵐’倒還真沒什麼心思,兩人地位相差太遠,她又不想給人做妾,這番話不過是為了激怒海西。今日她和姜佑來的目地一是為了壓低糧價,二就是為了激怒海西,逼她露出馬腳。
海西此人頗有些病態,他雖不把府裡女子當人看,但卻不允許別人染指分毫,聽完重嵐的話,氣得雙目赤紅,在原地喘個不住。旁邊的管事慌忙過來攙他,小心探問道:“大人,您...怎麼了?”
海西一把把他搡開,氣得指尖顫抖,眼底滿是暴戾:“去,去想法子把重嵐給我抓到府上,本官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驛館裡頭,薛元坐在花草繁盛的院子裡頭,就著日頭垂眸看著手裡的閒書,旁邊成北怕他曬著,撐著傘站在一邊擋著日頭,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這時候驛館正門一開,燕南邁著大步走了進來,在他面前單膝跪下:“督主。”
薛元合上書問道:“皇上那邊怎麼樣了?”
燕南向來緊繃的麵皮露出些笑來:“皇上事情辦得利索,那起子奸商已經答應把糧價降下來了。”方才有東廠的探子混在那園子裡頭,因此他複述起當時的場景來十分生動。
薛元原本神色平平,聽完了嘴角卻噙了笑,成北欲言又止,半晌還是沒忍住插了句嘴,笑著道:“皇上處事兒越發利落了,奴才瞧著倒是跟督主行事倒有些相似,都一樣雷厲風行,直取要害。”
薛元不知想到什麼似的,垂下長睫,聲音淡淡的:“她素來是極聰明的,一點就透,更何況在我身邊耳濡目染了兩個年頭。”他側眼看著院子裡開的盛極的芍藥:“一眨眼就這麼大了。”
成北見他心緒不高,訕訕地住了嘴,薛元似乎有些出神,他把書放在一旁,兩手交疊搭在膝頭:“你以為她今日只為著把糧價降低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真正想要的在後頭,不懲治了這起子奸人,這事兒她不會罷休的。”
成北正想著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