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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現在才理清朝政,不想讓後宮分了心去。”
李向忠笑道:“皇上不必擔心這個,若是選不正之人謂君後,那自然會攪的朝內外不得安生,可要是選一位大賢之人進宮,不光不會使皇上分心,還會輔佐朝政料理庶務,豈不是兩全其美。”他別有深意地嘆了聲:“皇上一年多不選君後,坊間也起了些流言,為了不讓這些流言影響您的名聲,您還是儘早選一位君後入宮吧。”
姜佑心裡一跳,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流言,面上做了不悅神色:“太傅這是在威脅朕不成?”她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腰間的絛子,懶散道:“況且...朕就是有了君後的人選,你也未必同意。”
李向忠心裡一跳:“皇上不妨說來聽聽。”
姜佑歪著身子坐在龍椅上,嬉皮笑臉地嘿嘿嘿了幾聲:“可不就是太傅你,太傅在清流之中素有賢名,又是兩代帝師,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就是不知道肯不肯舍下家業進宮輔佐朕的大業。”
李向忠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當然不乏追求者,但是沒想到被人在朝上調戲了,那人還是自己的學生,堂堂的天子,一時氣得老臉漲紫,手足亂顫,怒聲道:“婚姻大事兒,豈可兒戲!”他早就知道姜佑這孩子熊,沒想到這一年多又熊出新境界了!
姜佑聳了聳肩道:“朕都說了,朕有了君後人選太傅也未必會同意,你瞧瞧這不是?”她擠眉弄眼地擠兌李向忠:“朕對太傅之心如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李向忠怕她接下來還要說出什麼混賬話來,讓他到老了老了反而背上一個老來惑主的罵名,氣得白著臉閉了嘴。
姜佑心裡鬆了口氣,也沒心思上朝了,隨口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她說完就想跳下龍椅直接走人,沒想到這時候最末尾的御史堆兒裡站出來一個人,躬身道:“臣有本奏。”他見姜佑點頭,便上前遞來一封摺子,躬身道:“臣要彈劾...東廠督主,司禮監掌印薛元!”他一指那被人呈給姜佑的摺子:“這摺子上列的,都是薛元這些年犯下的罪狀,此獠惡行累累,其罪當誅啊!”
眾人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敢捋虎鬚,面上都顯了吃驚的神色,但轉念一想,齊朝素有不殺言官的規矩,而且現在薛元正遠在南邊,要彈劾就是正是最好的時機,就算彈劾不成,也能趁兩邊訊息不通的時候,挑撥這對兒看起來親密無間的君臣。
姜佑面色陰沉,只是把那摺子隨手翻了翻,就淡淡道:“陳御史所列的罪狀甚多,朕一時也瞧不出個詳細來,不如就等薛掌印回來,你們二人當面對質,如何?”
她看那御史還沒有退卻的意思,心頭微惱,乾脆和稀泥,想用拖字訣打發了他:“朕知道你用心良苦,但總不能憑你一家之言就斷定掌印有罪,況且掌印如今在外征戰,豈能因為這個動搖軍心呢?”
陳御史早料到她會偏袒迴護,沒想到她偏心的如此厲害,跪下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道:“皇上,薛元在外只是督軍,並非領兵,換下他也不算陣前換將,不會影響南方局勢。還請皇上定了薛元的罪名,派欽差處決他,還這些枉死之人一個公道,否則難以服眾!”
旁邊好些人也跟著跪下,向著姜佑叩首道:“請皇上處置薛元!”
薛元固然是心狠手辣,但他殺的人也未必乾淨了,政治傾軋不能以簡單的善惡是非來判斷,他若不要別人的命,別人自會要他的命。
姜佑好歹也跟著他耳濡目染了一年多,自然不會被他幾句大道理所迷惑,只是沉著臉道:“南邊局勢緊張你應該清楚,這般躥騰朕陣前換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又冷笑道:“況且你如今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想憑著一本摺子處決司禮監掌印,簡直是天方夜譚!”
御史都是天生的牛膽,罵天罵地罵皇上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聽她說完,立刻揚著脖子口不擇言地道:“臣對齊朝一片忠心日月可表,倒是皇上,這般偏幫著薛元,到底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為著自己的一片私情呢?!”
他說著就要以頭觸地演一出死諫,他要是真死了,姜佑因著和薛元有私情就偏袒他的名聲坐定了,忙高聲道:“攔住他!”
殿前的幾個無事眼疾手快地衝過去把他拉起來,不過還是遲了一步,陳御史還是磕破了腦袋,血淌了一臉,一邊跪在地上哭道:“蒼天無眼,蒼天無眼啊!那等奸邪之人逍遙法外,是我身為御史的失職,倒不如讓我就這麼去了,還能落下一身乾淨!”
這話明擺著是指桑罵槐了,姜佑滿面的陰沉,用力砸了下鎮山河:“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