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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眉心攢了攢,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皇上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姜佑偏了偏頭,無所謂地道:“就是突然想起來了,隨便問幾句,掌印不方便說嗎?”她不是那等好打聽人陰.私的人,他不想說她也不強求,只是心裡略有些失望。
薛元目光在她臉上流轉了一圈,頓了下才慢慢道:“這也沒有什麼,薛家當年在南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臣自然也跟旁的男子一樣,讀書習字,為以後步入仕途做準備。”有些事兒現在還沒法跟她細說,只能先這麼簡略地說兩句。
姜佑遺憾地嘆了聲:“你這樣的聰明人,若是能步入朝堂,平步青雲也指日可待。”她更悵然的是,兩人如今雖蜜裡調油,但這關係終究是見不得光的,前路仍舊茫然,若是他是生員或者朝臣的身份,兩人在一起就是名正言順。
薛元拉著她一路回了乾清宮,遞了塊糕點過去到她嘴邊,一邊道:“有得必有失,臣若是選了科舉一途,未必能混到今天這個份上。”他說著眯了眯眼:“苦日子總算是熬過來了,臣現在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宮裡女人春閨寂寞的居多,他模樣好,各宮看上的不少,他又拉不下臉來做那等齷齪事兒,被人一路排擠到了獸園,乾的是照料畜生的活兒,後來捨命救了姜佑,得了孝宗和張皇后的賞識,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姜佑隱約聽過他才進宮那段日子也不容易,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原來總以為你順風順水的,現在想想也不容易。”
他撩著曳撒坐下,嘴唇貼著她嫩滑的臉頰,嗡噥道:“臣有時候在想,先帝為什麼不再生一個男孩兒呢?皇上若是個公主就好了。”他笑著嘆了聲“皇上若是公主,臣就把你接出宮去,在宮外給你建一座金磚碧瓦的公主府,除了臣之外,旁的人再也見不得你。”
姜佑被他言語裡毫不遮掩的獨佔欲驚住,側頭瞠大了眼瞧著他,半晌才訥訥道:“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想了想道:“其實父皇也常遺憾著不能給我生個哥哥或者弟弟出來,他總覺得女子為政太辛苦了,想讓我過富貴清雅的日子,然後找個品貌出眾的駙馬許了,一輩子不用勞心勞力。”她說完又撐著下巴瞧著薛元,止不住地樂道:“父皇的期許這麼多條都沒中,唯獨品貌出眾的駙馬這條中了。”
薛元乾脆攬著她讓她坐到自己腿上:“臣跟先皇想到一出去了。”他緩緩摩挲著她脖頸上的白嫩肌膚,禁不住意動起來:“臣有些餓了。”
姜佑怔了下:“餓了你就傳膳啊,朕...唔。”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抱著滾到了床上,綿密的親吻落了下來,雖然不能真正開吃,但時常解解饞也是好的。
姜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吟哦出來,鬱悶地瞧了眼明晃晃的天色,心裡嘆了聲,她還有摺子沒批完呢。
這一頓吃了約莫一個時辰,她這回是真的餓了,懶洋洋地從床幔裡探出頭來:“朕好餓。”
薛元聽她嗓子有些啞了,端了盞茶水遞給她,又不知從哪裡尋摸出點心盒子來:“先吃這個墊墊,臣命人傳飯。”
姜佑啞著嗓子道:“你怎麼又找出來了?!朕明明換了個地方藏。”
薛元乜了她一眼:“臣不是都說了嗎?皇上這些東西只差放在明處了,有什麼找不到的。”
姜佑暗自咋舌,她以後萬一想藏個私房錢都藏不了,這也太慘了。她被翻來覆去顛蕩了兩回,大腿內側都給磨紅了,只能被他扶著坐到桌前用膳,兩人正慢慢吃著,卻聽外面一聲報,昌平公主來了。
昌平手裡親自提著個錦盒,走進來瞧見兩人的親密姿態,不由得怔了怔,不過她心思玲瓏,知道什麼事兒該說什麼事兒不該說,目光掠過一眼便不再多看,對著兩人緩緩行了個禮。
姜佑放下筷子:“堂姐來了。”她抬手命人賜座。
昌平似乎有話想說,但又顧著薛元,只是笑了笑,寒暄道;“皇上現在才用膳?”
姜佑恩了聲,看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側眼瞄了瞄薛元,所幸他今天勉強饜足,也算是神清氣爽,瞧見兩人一來一往,極有眼色地告退了,留給兩人說話的地方。
姜佑見他走了才開口問道:“堂姐是個爽利人,有什麼話就說吧。“
昌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瞧了她一眼,遲疑道:“張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姜佑這才想起來她是張家未來兒媳的身份,想著這事兒瞞著她也不好:“是張家二房惹出來的禍事,二房的二公子鬧出來的人命官司。”她躊躇著瞧了眼昌平:“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