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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外院,青石磚石井然,不沾草芥。簡蒼見四處粉牆烏瓦,空落落的,連個遮掩的影壁都沒有,就躲在了冷雙成身後,亦步亦趨走進了前庭。
蕭政冷著臉在前帶路,再朝二院走時,就發現簡蒼已經站定了腳,兩手緊抓住冷雙成的衫角,在她肩後露出半張雪顏,拼命朝她使眼色,說什麼都不肯再挪步了。
蕭政對冷雙成冷冷說道:“你每日悠閒得緊,就無事可做?”
冷雙成微微一笑,誠懇道:“侯爺用不著攆,是我走不開,非我不甘願。”一聽到這話,躲在後的簡蒼就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警惕地看著蕭政,似乎在防備他要突然發難,連帶著能一手掀走她和冷雙成倆人似的。
蕭政靜默對上眼前一從容一緊張的兩人,冷眼瞧了一刻,最後撤了掌上暗藏的內力,將右手背向了身後,說道:“坐下來解圖。”
兵器陳列架前有一個石桌,陽光落在槍戟尖端,泛出冷厲的光芒。簡蒼小心翼翼避著冷光,走向了桌旁,見冷雙成留在場外不過來,還向她招了招手。
坐定的蕭政忽爾抬頭看過來,冷雙成暗歎一聲,捺住了將要邁出的步子,裙裾只是微微一漾,似乎有風輕拂,不顯露大的波紋。
簡蒼看得眼急,又衝她皺皺眉,扁扁嘴。冷雙成回之一笑,示意簡蒼不用驚慌,隨後抬頭觀望四周景緻,心裡暗思量,無論他們倆是否隔著前情舊恨,這擾人相聚的事情,以後還是得少做。
侯府飛簷重樓,華麗氣派。右前方一處垂簾小樓裡,紗幔飄拂,映著一道高挑而窈窕的影子。敦珂站在流紗後,細細看著底下的動靜,即使迎上了冷雙成打量過來的目光,她也不躲避,徑直將一股羞惱的意味,投入到冷雙成的眼簾裡。
冷雙成收回目光,暗想,或許是簡蒼的登庭,惹得王妃動了氣。
簡蒼還站在蕭政一丈開外渾然不覺自己有錯。
蕭政攤開羊皮圖紙,細細檢視內中的城樓棧道設定,默然記了一刻,將各處走勢印在心底,便於以後去核查真實性。圖紙按照他的要求所畫,在前城加強了防禦攻伐工事,新添了箭樓、雲梯、刀車架等物,佈局得當,顯露出了匠師水準。
他等這張完整的設計圖,等了兩年。簡蒼外逃之前,只甩給他一張漏洞百出的草圖。他喚其他匠師修正,均未成功,終於明白,他少她不得。
可他也未料到,此次順手將冷雙成擄來,竟能對簡蒼起大作用,讓她極快就畫出了全圖,尤其在身上還帶著傷的時候。
蕭政聞得到簡蒼衣下傳來的清涼藥膏香氣,突然記起,那還是冷雙成饋贈的,與他這個多有依仗簡蒼的人無關。
他抬頭對簡蒼說:“坐下來。”
簡蒼緊緊揪著腰結,皺眉說:“侯爺看好了麼,早些拿走圖紙吧。”
“細則尚未商談。”
她稍稍探了探身子,朝桌上圖紙瞟了一眼,又極快退了回去,淡淡道:“不是都標註清楚了麼,再看不懂,隔行如隔山,怨不得我。”
蕭政冷冷道:“版築厚度、填充物細節,壕塹深淺,墩臺間距,光這四項,就缺乏術數標註,更不提你在城下挖空,修築棧道,全然沒了設定的規矩。”
簡蒼慍怒道:“侯爺是在懷疑我藏私作假麼?信不過我,又何必千方百計抓我回來,給你畫圖?”
蕭政朗聲道:“備文墨。”騎兵隨後端來文房四寶等物,施禮離開。
蕭政看著簡蒼說:“你過來,在圖上標數,若與我的勘測相符,自然能得我的信任。”
簡蒼搖搖頭,一臉防備,道:“我明天再將大圖遞上來,可讓侯爺一目瞭然。”
“過來!”蕭政冷聲徹骨,“我現在就要完整細圖,由不得你多拖一日!”
簡蒼躊躇,突然看見蕭政起身大步走向兵器陳列架,連忙站到桌旁說道:“我畫就是,何必又去動鞭子!”
蕭政拋下鞭子,放棄了遷怒於冷雙成的念頭,轉眼看見簡蒼抖抖索索站在他座位左側,立即醒悟到,她會錯了意,以為他是要鞭打她。
可瞧見她如此害怕的模樣,他的心驀地一沉,讓他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走過去坐定,推出了圖紙。簡蒼執起羊毫筆,夾在穩固斷指的指板與虎口之間,抖動半天,勉強寫了一個字。
蕭政想都沒想,伸手過去接她的筆管,卻驚得她一叫,甩開了手,還躍向了一旁,防備地看回來。
墨汁濺在了蕭政的懷裡和皮紙上。他抬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她,狠聲說道:“就這樣怕我?當我是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