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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少過問對錯。
他又想起在瀛雲鎮的夜談,冷雙成曾問他,若救出了簡蒼,他是不是繼續流亡,繼續忍受蕭政的逼迫?他答應再受蕭政逼迫時,一定反抗不忍讓。
眼下,蕭政以他的提親之議作要挾,需他一起向太后進言,關閉邊市,斬斷與宋朝的商貿通道,不留一絲和談的餘地給宋使程香。
他知道蕭政想獨佔燕雲、擁兵自大的野心。他也知道蕭政最大的敵人就是秋葉。
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他願意支援蕭政的野心。
支援之途,無非乎受蕭政同化,行使他的所有決定,不問對錯。
可是初一看得清楚,也分得明白,要他選擇不同的道路,徹底擺脫蕭政的控制。他戲言,擺脫束縛非一朝一夕之事,若她能做得果決,為何不在秋葉阻攔他們出瀛雲鎮時,一劍刺殺過去?
隨後她真的刺了秋葉一槍,給他做了言行的表率。
“事不過三”一向是冷雙成言行準則。對於蕭玲瓏,她已耳提面命兩遍,若非是重要事由,決計不會引得她如此殷勤致意。
蕭玲瓏懂得這個道理,細想之下,決定徐徐改變,兼顧她與自己兩方的心意。
改變兄長所取的名字是第一步。兄長要他隱藏心思,用曲折心計待人,並非得他喜愛。
他向冷雙成索求名字,冷雙成忙答:“賜名不敢,可提議一字。”
“什麼字?”
“拓。吳子有云,‘闢土四面,拓地千里’,言談開闢廣闊之意。”
“蕭拓麼?”
“是的。”
“我喜歡這個名字,終於讓我身上有一個東西,能與你有最緊密的聯絡。”
冷雙成失笑:“我又不是你孃親,難以擔當你的殷殷盛情。”
“那做我娘子吧,我很聽話,還能每天做飯給你吃。”
她轉過身不再理會他,他低低念著:“蕭拓——真是個好名字。”徑直將她的提議當成了決定,無需他去知會蕭政,也無需他費心通傳給蕭家人。
至此之後,蕭玲瓏就變成了蕭拓,走上了冷雙成所期待的道路。
即使過程曲折,像是破繭未能飛舞的蝶,只能完成一半的蛻變。
紅楓院內無紅楓,多植北方高木,野花野草在石子路旁瘋長,氤氳著一層香氣。木迦南清掃完畢殿堂,焚香禱告,氣霧嫋嫋,拂過如墨的眉眼。
此時,值守計程車兵,監管的女官都會退避極遠,唯恐驚擾到了他的晨修晚課。
簡蒼站在院外向冷雙成解釋:“十年前遼國皇陵石碑現硃砂‘佛’字,底下圍擁一圈烏花,圓潤生輝,形狀若陀羅尼子佛珠,引得太后震驚。隨後太后下詔,每月朔望日舉行齋戒,以此來告慰祖上之靈,逐漸默許僧侶出入北方傳教。”
冷雙成細心問:“由此,僧人地位提高,侯爺才能以出家人的身份,博取太后好感吧?”
簡蒼聽後很震驚,道:“還是初一看得真切,我怎麼沒想到,那蕭政早在十年之前,就盤算好了出路呢?”
冷雙成低聲道:“侯爺心計足,說不定皇陵裡的手腳,就是他安置下的。”
簡蒼越想越覺可能,回道:“難怪他放任大哥來去,沒有禍害他的性命,原來是自己種的佛緣假象,讓他不便出手對付方外之人。”
冷雙成微微一笑:“如此說來,留先生在這裡,倒是便利之事。”
簡蒼休憩的居處叫作“兔子洞”,在廂房的右邊,窗後種著幾株竹子,隨風搖曳,映著一抹婆娑的影子在她短榻上。兩三年前,她枕著竹影而眠,排遣為奴為囚的心傷。因害怕豢養的家禽受凍,她時常提著兔子籠、趕著白羊進屋裡,熱熱鬧鬧的,依窗看月華,焚香訴心事,讓自己忙碌起來,不讓自己瘋掉。
她的孤寂和思鄉之念,如院外的野花,攀援至牆上,迎風瘋長。
她牢牢守著寢居,堅決不讓其他人踏進一步。
如此固執而小心的舉止,也曾引得蕭政譏諷:既然愛躲在暗處鼓搗著心計,又愛到處鑽洞挖坑,不如投胎做一隻兔子。
第二天,監工的女官就把“兔子洞”三個勁字拓在了門楣上。
最為舒適的廂房只有這一間,簡蒼無奈之餘,只得接受了這個名字,一住大半年,從不挪窩。
外逃之後再歸來,兔子洞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個“苜蓿帳”,依然是走筆剛勁的金砂字拓在了門楣之上。簡蒼看後極不歡喜,尋常走路時,也不願經過上北方。
冷雙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