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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雙成尋思,被秋葉堵住門,今晚鐵定是走不了。若她反抗,勢必又要傷及他身骨,被他懲戒回來,最終落得兩敗俱傷。
折中的法子就是順從他意,且要顧全自己的顏面,行事不卑不亢。
她硬生生捺住朝外闖的身子,轉頭朝圓桌旁走去。
雖說她沉著一張臉,不吐出半個字,秋葉也即刻明白她的妥協之意,在嘴邊掠了一點笑容。
冷雙成站定後看向秋葉:“多謝公子掛念傷勢,我可自行包紮。”
秋葉兩袖空落,走近了她。
她不耐地敲敲桌面:“請賜藥吧。”
他臉色恬淡:“先讓我瞧瞧傷。”
她細細地捲起袖口,露出了左手腕部,右邊袖子依然是平整的,好生遮掩著她的肌膚,不顯容不露色。
秋葉仔細打量過了她的瘀傷,青紫指痕落在雪白膚色上,將她的秀氣風骨折損了幾分。他抬眼看她,放柔和了嗓音:“以後別一直想逃,我不會拿你怎樣。”
冷雙成垂眼不應,用衣袖遮好了左腕,再抬起右手伸到他眼前,給他檢視紅腫之處。他不自覺的伸手來接應,她遽爾收了右手藏在袖裡,對著手掌空空的他說:“看好了麼,請賜藥。”
她並非沒藥、不會照顧自身,只是不忤逆他的好意而已。
秋葉從擱架上取來一瓶藥,放在桌上。冷雙成背對他,將瓷瓶中清涼的藥膏塗抹到右手背上,再用熨燙過的布巾包住了手。她一直低著頭忙個不停,雙肩偶爾牽動一下,像是在懷裡搗鼓什麼珍寶。
秋葉站在她身後哂笑:“不給看麼,真是小家子氣。”
冷雙成回頭瞥了他一眼:“手傷猙獰,怕唐突了公子。”
他眼底一黯,轉到她跟前再待檢視,她卻把身子一撇,又背對著他,利索地纏繞布巾,將自己手腕遮得嚴實。
他喝道:“你別動。”她已經處置妥當了手傷,當真站著沒動,垂袖靜對他不語。
秋葉走上前兩步,冷雙成就後退兩步,卻又微微低著頭,向他恭敬示意。他的臉色冷清了起來,她見了,只好不再退。
秋葉終於將她的左腕執在了手中,鼻底滲來清涼薄荷藥味,遮住了她的縹緲髮香,令他心裡有些不自在。他低聲去問她,已是放低了不少身段。“還痛麼?”
冷雙成幼時被藥水浸淋,練得身骨強韌,尋常的鞭笞捶打確實傷不到她。秋葉每次抓住她,手上貫入了內力,彼時讓她受痛不已,事後痛苦就會了無蹤跡。
可她答覆不痛之前,需推敲一下。
因前番的教訓告訴她,無論她怎樣答,都逃不脫責罰。
冷雙成坦蕩蕩告訴秋葉:“我已長了六次教訓,怎會不痛。”
秋葉聽後手底驀地一鬆,她趁機收回了手腕。他沉頓一下,低聲道:“真的麼。”她退了兩步,把手藏在背後,淡淡說道:“不痛了之後,公子便要我‘長個記性’;痛了之後,公子便說‘想必這樣記得深刻些’,左右都是教訓,不如老實告訴公子,我痛得很。”
秋葉轉身朝窗邊長榻走去,不發一語。
秋葉端坐在榻邊,看著地磚上的闌珊燈影。晚風透窗而來,吹動了他的長髮,拂亂了他的袍襟,平素崇尚整潔的他,此刻卻凝然不動,似乎想什麼入了神。
冷雙成見他眉眼寂然,帶了些疲勞的印記,出聲喚道:“公子去休息吧,我來值守。”
秋葉回神說:“竟有那麼多。”
他待她,當真是嚴厲極了,動輒傷到她身骨,甚至有些是故意為之。
他從不反思過往行事,此時卻少不得自省懲罰她的手段,才想了片刻,就抬頭看著她,試著喚道:“你過來些。”
冷雙成慢慢走過來,距他一丈開外停下,讓他瞧得仔細,她果然是忌憚他的,從來沒想著生出親近之意。
他開口說:“這次換我長個記性。”
她不明就裡,淡然道:“公子去睡吧,內傷需調養一些。”
“不急。”
她想了想,嘗試說道:“我既然應了公子的值守,就不會跑走。”
他站起身向垂幔後的床閣走去,半晌之後,不聞聲息。
更漏殘,薰香淡,四處寂靜如初。
冷雙成隔簾問候:“公子可安寢?”
內無人聲氣息應和。
她等了片刻,覺得過於沉寂,終究放心不下,揭開重重幔布走進了裡間。
典雅氣派的床閣內,果然沒有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