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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護衛才剛睡著!”
漿洗衣袍的侍女吐吐舌,待阿碧走回去時,又對同伴輕輕笑道:“他可真乾淨,身上除了一份契約抄本,沒有一件雜物。”
另一名侍女回道:“來葉府還需要什麼?簽了三年賣身契,整個人都是公子的。”
洗衣侍女壓低聲音道:“姐姐說得對,你看公子簽發的契約,當真是嚴厲得不一般。”
皮紙上清楚寫著,“茲有青衣僕初一入世子府為奴三年,立書為憑。期間任憑教訓,若有逃遁,當訴至公堂追責國法,戮屍以聞天下”。
副本上的內容已被冷雙成背得滾瓜亂熟,她來都城不久,推斷秋葉應是將她簽署的原件扣在了手裡,只是目前讓她找不到藏處。
她暗忖無法做滿三年奴僕,實則上,她連一天都待不下去。
若是不能堂堂正正離開,她寧願做宵小之輩,盜得原件逃亡,然後遠避塞外。
侍女繼續嘀咕:“就怕他撐不過三年。”
“噓,休要亂說話。”
平躺不動、窮極內力搜刮聲音的冷雙成暗暗嘆口氣。
侍女們隨即安靜了下來,不多久,前院傳來聲響,似是進宮的車駕回了府,阿碧連忙帶著她們離去。
冷雙成翻身坐起,瞧著自己包裹得仔細的傷手,微微蹙眉:確實撐不過三年。
她將自己整飭了一番,走去前廳外候著。廳裡燃著燈盞,秋葉留銀光吩咐事情,她就避得遠遠的。
有負箭哨羽、雪衣騎兵及黑斗篷暗衛依次走入,她堪堪看了一眼來眾的身份,就明白國事緊急,或許出了變故。
待廳裡沉寂下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秋葉去了清水殿沐浴,並未喚冷雙成伺候。冷雙成走去寢居點燃安神香,在香線上碾了碾,特意加了軟迷粉末,還多設定了一個薰香爐。
秋葉穿好寢衣走向內室,伸手撩開垂幔時,迎面傳來一點點暖香,他輕嗅一下,隨即在唇邊掠了一絲笑。
冷雙成在幔布外照例請安,不期然第一次聽到了回應:“畫師之手極重要,力道不同,託染層次各異。”
冷雙成聽得心一動,追問:“教會魚小姐作畫的人,用了幾成力?”
重重帳幔後不聞聲息。
冷雙成極為不易從秋葉嘴裡問到了一點“沒骨託染”畫法端倪,偏生又沒被提點透,引得心事也被懸吊了起來。她靜靜躺在窗邊的條榻上,候著更漏計時。
子時萬物希聲。
冷雙成極緩慢坐起,輕輕脫去了靴襪,一步步朝著內室走去。到了床帳前時,她已然屏住了呼吸。
隔帳而望,秋葉安寧睡著,雪毯覆上胸口,右手放置在毯外身側,氣息清淺如故。
他在白日裡以冷顏待人,就連睡後容貌也是恬淡的,冷雙成哪敢大意,輕輕喚了聲:“公子——”
隔得如此近,秋葉都沒有反應。
冷雙成把心一橫,執起秋葉的右手,放在眼前檢視。他的手指光韌修長,沒有一絲瑕疵,從而也讓她找不到點滴痕跡,來推斷他所說的“秘訣在手上”,到底是何種秘訣。
就連力道也顯現不出來,更不說能推斷出魚小姐的授業畫師,又用了幾成力。
冷雙成並未很失望,對於探查的結果,她有心理準備。她輕輕放下秋葉的手,放在原位,再待摸向一側相連的司衣間。
身後掠起一陣衣染清香,一支有力的手臂向她無聲無息襲擊了過來。
冷雙成在腳下貫力,閃身疾避,嘴上也沒閒著,呼道:“公子恕罪!”
秋葉身形一旦發動,快不見影,他張開雙臂使出擒拿手,白衣拉成雲霞,圍困冷雙成周身。
冷雙成打定主意,寧願被他一掌劈死,也不能被他抓縛住,因此再不出聲,潛力與他拆招。
間隙處,秋葉冷徹心底的聲音傳來:“膽子倒不小,還敢反抗。”
冷雙成終究愧歉在心,此後撤了招式,只是繞著廊柱旋走。秋葉突然頓住身形,一伸左手,用內力吸附住盆景架上的一枚圓石子,將它扣在指間,再運力彈了出去。
“一點驚鴻”絕技不負盛名,切落廊柱一側,彈向冷雙成的前額。冷雙成聽聞風聲就知來者不祥,再待閃身躲避時,已落入秋葉的封鎖之中。
秋葉的左手抓緊冷雙成的脖頸,將她摜上了床面,隨之他低下頭,墨黑的發也垂落在她耳畔。
“想找什麼?”他冷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