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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幽靜,盡頭處銜接著一道穿堂,程香從轉角走出來,對著徑直遠去的秋葉背影嘖了聲:“敢情他還變了性子,這麼待初一,可笑我還指望著看場好戲,倒是把初一傷著了。”她以商談要事為藉口將秋葉約來,又催著冷雙成走上前,最後炮製出這樣的結果,讓她始料未及。
花園內的石子路上,冷雙成呆立如塑,隔著較遠的距離,也讓程香看清了她的一臉落寞。
程香暗自嘆口氣:“她還真對秋葉上心了,好沒意思——”叉腰站在簷下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找秋葉質問,一陣風地卷向了貴賓庭。
冬日遲遲落入西山,貴賓庭內寂靜無聲,花木重映,散發清香。
銀光跽坐在錦席上煮茶,紅泥小爐,紫金器具,一派風雅閒適。隔窗望去,秋葉坐在案几前檢視地圖,將目光放在了遼國上京及周遭地域上。
滿庭清雅無人擾,直到程香蒞臨。她闖進門問:“往日父皇提親的臣子,盡數被你阻了下來,為什麼靈慧親自出面傳詔,你就讓她住進葉府等著?”至於自家妹子傳詔一事,符不符合禮制,她從未放在心上,只是憤慨,秋葉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
秋葉低頭看宋遼境外的地勢,置若罔聞。
銀光連忙斟茶起身遞了過去,被程香揮到了一邊,低聲說:“公主不可擾亂公子清思,蕭政剛停兵,公子需安排軍力排程。”
程香冷笑:“國事雖大,初一的事也不算小!他在半月前還要老將軍進宮,向父皇奏請婚事,中意的人明明是初一!現今被初一剮了一槍,流了點血,就要始亂終棄,轉頭答應靈慧的提親麼?
銀光站在一旁溫聲提醒:“婚姻畢竟是公子私事,公主切不可言辭干擾。”
程香見秋葉未曾抬頭看過來一眼,心底更是有氣,快走兩步拍了下門框,震得嘩啦一響,隨後又掠向銀光身後,將他當作屏障,嘴裡憤憤說道:“你棄了初一,我將她帶走,回頭給她安排一門親事,你等著瞧吧。”
桌案旁的宮燈突然一跳,火星熄滅。秋葉對銀光說:“掌燈。”銀光應聲朝前走,程香還揪在了衣後。他低聲道聲得罪,拂落她的手,徑直進門燃燈。
程香避向了一旁,站在門外,在簷燈下拉出一道淡淡的影子與室內對話。“先知會你一聲,後邊別惱著了又找我算賬,你要是不樂意,趁初一還在這裡,好好待人家。”
秋葉冷淡聲音回應:“你早些將她帶走。與太后商談邊市,記得拖久一些。”他一開口就交代兩件事,語氣完全是不甚在意,和著暮色殘影一起,將他的心意也一併掩落了。
程香遲疑不去,秋葉推了推手邊的錦盒,銀光會意,將盒扣挑開,露出了裡面的一角寶藍色巾帕,走出去向她展示了染血的痕跡。
程香氣急敗壞抓起帕子,細緻瞧了,越發肯定是她的未婚夫所用物,臉上淨是難以置信的顏色。室內傳來冰冷語聲:“你稍稍做錯一步,駙馬就要多吐一口血。”
程香捶了下門,銀光在旁低聲說:“公子將駙馬請進府裡,喚人好生照看著,公主勿要太過擔憂,早些處置好公子吩咐的事,才能回去接出駙馬。”
程香怒道:“皇親國戚在他眼裡,當真是一個錢都不值!墨紱在床上養病,他竟敢找人劫了去,那可是堂堂的中書省!”虧她離開都城之前,託人將未婚夫藏進宮裡,就是為了防止秋葉的小人招術。
秋葉冷淡應道:“多記一份心,才知道什麼事該做。”
程香站著想了想,猜測他的話意,冷笑:“既然攆開初一,又不准我管後事,看你霸道操持一切,最後能不能如意?”
秋葉手指拂動一下,送出一道尖利的指風撲向門口,刺落了一塊木屑,給程香回應。“退下去。”
銀光顧全程香顏面,連忙斡旋:“公子換藥的時辰到了,還是請公主迴避下吧。”
程香憤然離場,秋葉走到擱物架前,看著被鎖在竹箱內而撲騰不停的小猞猁,多等了一刻。隨後,他揣測程香應是將他始亂終棄、另有娶靈慧之意的話遞給了冷雙成,才吩咐銀光提著竹箱前去山谷醫帳,交還小猞猁。
銀光依命行事,回來稟告,確是見到程香去找了冷雙成。
“你先退下,留著院門。”
秋葉再下令,清空了庭院,開著裡外兩道門,讓視野一覽無餘。
過了不久,冷雙成持著一盞燈籠走進了院裡,朝著穩坐案後的秋葉行禮,垂眼空站一刻,直到燈絨熄滅,也說不出一個字。
她的心裡愁腸百結,過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