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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所汙,猶如軟玉上裂開了紋路,因而得到綹名。
一年後,綹奴產下一對孿生子,境況並未得到改善。她為了保護兩個襁褓中的孩子不受欺辱,更加溫順地勞作,服侍夫人。
夫人的子女被尊為公子、小姐,她的孩子沒有身份及名姓,是下人們眼中的孽種。
春去秋來,揹負著罵名的孿生子漸漸長大。綹奴在柴房地面上畫了一個字,左正右攴,告訴孩子,是他們的名字。
“政,光明,像陽光。攴,鞭子,打人的鞭子,打得很痛,在陽光下曬一曬,痛的地方就不痛了……”她結結巴巴地說著。
蕭政問:“我和弟弟就一個名字嗎?”
綹奴點頭,皺著鼻尖:“孃親沒用,給小公子上茶時,只聽懂這個字,就用來給你們取名。”
蕭政轉身看了看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孔,說道:“我來拿這個鞭子,弟弟要藏得深些,保護好孃親。”他想了想,從晚上偷看到的書籍裡拈來一句深意,續道:“弟弟叫玲瓏,心思需曲折一些,才能擔當起美名。從明天起,我來教你識字。”
蕭玲瓏有了名字後極高興,不經他人誘勸,說出了來歷。
當晚,蕭政溜進他名義上的兄長,也就是小公子的書房再偷學知識時,被逮了個正著。
綹奴為了保護蕭政,斗膽撞開小公子,奪下他手上的鞭子,結果被拳打腳踢一番,直至活活吐血而死。
臨死前,她攥住蕭政的手,察覺到他的雙眸竟是血紅的,掙扎說道:“這是孃親的命,政兒不要傷心,也不準去找小公子拼命。”
蕭玲瓏撲過來哭,她對著柔弱的么子總要偏愛一些,斷斷續續地唱了一首歌,勸他不要傷心。
漫天大雪裡,倆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親手埋葬了孃親。
蕭政徒手挖開雪地,直挖得鮮血淋漓,挖不動時,就找來樹枝掘土。他沒有一滴淚,堆了一座野墳後,還用血手紮了一捆藤蔓,當作鞭子,狠狠抽了蕭玲瓏一頓。
蕭玲瓏時常捱打,身形養得瘦弱,但從未經歷過平時對他呵護有加的哥哥的懲罰。他在雪地裡滾來滾去,也不求饒,只哭喊著要孃親。
蕭政惡狠狠地說:“我怎樣教你的?心思要藏得深一些,才能保護好孃親!”
那晚過後,蕭玲瓏學到了“慎言”的教訓。他的心思比不上蕭政,為彌補缺憾,開始說假話來矇蔽他人耳目。
蕭玲瓏終究被蕭政拖回了家裡,被拋到柴房的通鋪上養了一段身體,開始偷學各種本領。有一天晚上,蕭政用被子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可出聲,一字一頓說道:“我要走了,等我回來時,你如果沒死,我就救你出火坑。”
蕭政偷跑之後,蕭玲瓏就必須做滿倆人的活計,換取一口飯吃。可能是緣於孃親的柔美,他逐漸出落得俊俏,眉梢眼角都帶著清麗的影子。
七年來,他學到了不少手藝,尤其是膳食一項,能討取府上主母一家的歡心。他能委曲求全,所得的回報就顯得好多了,直到秋末那晚蕭政的迴歸。
蕭政瘦得不成人形,還頂著一個光頭站在蕭玲瓏床鋪前,嚇了蕭玲瓏一跳。
蕭政的武功可用“鬼魅無蹤”來形容,他又用被子裹住了蕭玲瓏,冷冷說道:“你活得很好,可以不用死了。”
十四歲的蕭玲瓏還未明白,為什麼陡然出現的兄長會說這句話。
當晚風大,後宅寂靜無聲。
蕭政在蕭玲瓏所做的晚膳里加入蒙汗藥,等夫人及子女睡著,一把火燒光後院,再趁黑手刃七年前待他不夠親善的下人們。
蕭老爺聽聞噩耗,趕回府宅時,只剩下瑟瑟發抖的蕭玲瓏及一兩名婢女迎接他的車駕。他氣急攻心昏了過去,此後又大病一場,光景大不如從前。
蕭老爺毒打蕭玲瓏,幾乎致死,都沒問出失火緣由。官府來勘驗痕跡,再加上婢女的證詞,都可洗刷蕭玲瓏的嫌疑——他吃了同樣的晚膳後昏睡,一步未出廂房,風捲殘火飄向他這邊,他陷落在火海里,未曾逃離過。
蕭老爺無奈接受現實,重修府宅,將唯一的子嗣蕭玲瓏留在身邊教養。
不多久,蕭政身穿僧衣來府上化緣,長得眉清目秀,言談誠懇有禮。蕭老爺瞪眼問他:“孽子敢回來了?”
蕭政單掌為禮,恭順說道:“小僧在青山寺剃髮修行,每日唸經求佛,為爹爹祝禱安康。”他朝蕭玲瓏看了一眼,蕭玲瓏會意說道:“爹爹留下哥哥吧,添茶倒水也能多一人侍奉。”
蕭政順理成章留在了蕭家,似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