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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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身上的西裝破了很多地方,同樣受了很多傷,他正緊緊護著被他半扛著的綱吉。
棕發的青年,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胸口還在大面積地淌血。
“阿綱……”彌忍痛移動腿部想要走過去,可剛跨出一步,抽筋的小腿就負擔不住的一軟,若不是巴吉爾扶住只怕會直接跌在地上。
獄寺沒有動,沒有叫醫療班也沒有放下綱吉,維持著保護的姿態呆呆地站在那裡,看到被扶起的彌後,露出了一種失魂落魄的恍惚。他現在太亂了,滿腦子都是推開他肩膀後胸口正中一擊的十代目,和被丟上車後摸不到十代目脈搏的混亂心情。
紅色的□□還在他手裡緊握著,染滿了血。
敵人的,他的,十代目的。
彌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抓住了綱吉,她顧不上獄寺,握住綱吉冰冷的手,試他的氣息。
沒有人說話,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場可笑的啞劇。
綱吉臉上的血讓彌的意志保持著死寂的平靜,卻又好像隱隱能聽見什麼在歇斯底里,一點點被絞碎。她來不及多想,伸手抹掉綱吉臉上的血液,露出青年溫和耐看的五官。彌放慢了動作,細緻地抹掉綱吉臉上的血,然後從木訥的獄寺手裡接過了他。
綱吉太重了,壓在彌身上讓彌根本無法站穩,她被壓得半跪在地上,卻還是緊緊抱住了綱吉。
綱吉身上的血洇在她寬鬆的淺色孕婦裙上,血還是暖的。
彌笑了一聲,感覺周身似乎有霧氣氤氳而起,擋在她與這個世界之間。這個世界全是模糊而不真切的,彌發現自己已看不清世界最本真的模樣。
巴吉爾站在一邊,他的傷勢同樣嚴重,被白蘭的真·六吊花圍攻,能逃脫都說得上幸運,可誰要這種幸運呢。他沉默地站在一邊,滿臉隱忍的沉痛與愧疚,他甚至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向澤田家光彙報這裡發生的一切,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其他人,他沒有保護好十代目。
這出啞劇沒有維持多久,巴吉爾發現了彌身下染紅了衣裙的血“……夫人!”他驚慌地叫道,目光失措地看向了彌不算小的肚子,那裡是綱吉的骨肉,綱吉的後代,彭格利最後的血脈。
彌聽不見誰在叫她了。
如同處在深海一般。
周身是可以輕易將她撕碎的強大水壓,耳邊死寂得只聽得到她慌亂的心跳,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無法給予足以支撐她的力量,她像被人緩緩按進了深海,喪失了掙扎的力量。
彌忽然想到今早綱吉離開時,溫柔平和的表情,跟她說他會盡快回來。
她就這麼信了。
居然就這麼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