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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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醒來就看見站在床邊的安紙。
那個黑色短髮的女人守在她床邊,臉上帶著一副惡鬼面具,她悄無聲息地注視著彌,一動也不動。窗外的陽光明媚,沒有半點聲音。
彌慢半拍地收回目光,遲鈍地移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後撐著床坐起來。
醫療部的小房間裡乾淨整潔,彌身上的裙裝也早被換了一套,她抱著自己的肚子坐在床上,歪著頭凝視雪白的牆壁,而後忽然一笑“……他在哪?”彌朝安紙問,語氣平和而溫柔。
安紙看著彌山明水秀的笑,那笑容又輕又柔,看著就讓人覺得好生親切溫柔,可濃墨似的眼睛裡,卻彷彿藏了無數暗樵“他們說你有先兆性流產的症狀……”呆站了許久,看彌還保持著同一個表情望著她,安紙終於還是開口“現在要好好保胎。”
彌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伸手輕輕撫摸“安紙。”她又出聲,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言語淡淡“帶我去見他。”
安紙無法再拒絕了。
彌的反應太淡,她哪怕是哭,哪怕是喊,哪怕是歇斯底里的顫抖哭泣,也至少能發洩出來讓安紙放心些。可她就坐在那裡,平靜得像什麼都發生,帶著淺淡又捉摸不清的笑意,眼角勾勒出溫溫柔柔的弧度。
她們是心有靈犀的雙生子,可是這一刻,安紙發現自己卻無法感知到彌的心情了。
天光暗了暗,忽而狂風大作,又倏而平息下來。彌單手撐著後腰,溫吞地跟在安紙身邊,她們繞過中庭,回到前廳。這裡離寬闊平坦的前庭很近,有風連綿不斷地灌進來,吹起彌的長髮飄飄揚揚。
還是在昨天久久等待的那個熟悉場景,地上的血液全被清理了乾淨,彌一眼看過去就看見了放在廳中的黑色棺槨。
陽光明媚的前廳,整齊乾淨如往昔的擺設,黑色的棺槨。
彌單手撐在門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邁開步子慢慢走了過去。她每走一步,那種浮生如夢的感覺就越真切,像塞了一團棉花在腦子裡。可是眼睛裡望見的又那麼真實,沉沉地從眼裡落進心裡。那下墜的感覺,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彌停了腳步,在棺槨邊蹲了下來,凝望著棺中人毫無血色的臉。
她嘴角掛著淺笑,黑眸映著陽光閃出點點碎光,濃墨一般的黑,在明晰的陽光下被擦洗得清透,連瞳仁上的紋路都彷彿能看清“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她聲音緩柔,將手覆在綱吉冰冷的手背,然後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夢見寶寶們出生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是一對兄妹。你也在我身邊,我們回到了並盛。”
彌的眸底柔軟的情緒流露得分明,左手握住了綱吉的手,就微微俯身用另一隻手去觸碰綱吉的眉眼“那時我就覺得,真是美好得像做夢一樣。”彌輕聲細語地說著,語調慢慢的“醒來一看,還真的是夢。”
彌笑了一聲,尾音摧枯拉朽般拖了好長,才沉沉地在死寂的廳裡落下。
她不說話了,只漫不經心地握著綱吉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似是出神地虛斂著雙眼。
巴吉爾拿著燙金的請帖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彌。陽光被圓頂玻璃折射成不同的角度揮灑在屋裡,彌靠坐在黑色棺槨邊,溫柔凝視著裡面的人,長髮順著背脊落在了地上,彷彿刻進時光裡的溫柔……可是,巴吉爾在安紙的注視下停在門口,他看不見彌臉上有多少悲痛。
茶褐色發的青年有些遲疑地站在門口,為自己的猜測而感到略微的不知所措。直到一直凝視著綱吉的彌轉過頭,波瀾不驚地看向他,彷彿早就知道他到這裡了一樣露出一個笑來“有事嗎,巴吉爾?”
彌看起來還是和以往一樣,甚至比以往還要溫柔動人,可巴吉爾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違和。
“夫人。”剛剛接到密魯菲奧雷發來的請帖並攔下被請帖激怒後意圖再次去暗殺白蘭的獄寺隼人,原本就忙了一晚處理後事的巴吉爾臉色有些疲憊,不過他還是強打精神看向彌“家光大人想讓您和澤田閣下先回日本,今晚就出發。”
彌收回目光,再次移回綱吉身上,不發一語。
見彌似有迴避他的動作,巴吉爾微微皺眉,催促“夫人……”
彌將綱吉的手放了回去,輕輕站起來,她身體有些笨重,動作也顯得笨拙。站好後,她再次凝視了綱吉一眼,隨後轉身朝門口走去“我不走。”她這麼斯條慢理地說著,臉上仍是柔軟的笑“不走。”
“密魯菲奧雷已經向彭格利宣戰,現在其他守護者也都在世界各地,您在這裡會很危險。”巴吉爾出聲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