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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靠牆的破桌子上斜立個小黑板,桌子上放著黃色的粉筆。黃色的粉筆?所謂的粉筆不過是來自岩層的畫石,易碎,不耐書寫。
趙先生二十三四歲模樣,戴著副黑邊眼鏡,個子不高,偏瘦,小背頭,長掛臉,身著一套很舊很舊的青色長衫,樣子儒雅。這個趙先生上數五輩兒都是前清的讀書人,可偏偏都是秀才,連個舉人都沒有,更別提進士了。唉,書香門第,秀才都放臭了。這北溝屯裡就這麼一個知識分子,白天勞作,只有晚上有閒暇時間。在當時洋油(煤油)很貴,所以農民睡覺很早。可這趙先生家的燈油是家家供給的,無非為了讓孩子識個文斷個字。
二皮推開門來到裡屋,擠了個地方坐下。趙先生正在教《千字文》,前一段時間教的是《三字經》。舊社會的啟蒙教育,也就是個識文斷字,都是以《三字經》;《千字文》,《顏氏家訓》等為初級教材。
“同學們,我今天教給大家的是《千字文》。《千字文》是我國南朝人周興嗣所作。下面大家來看黑板和我一起念。”周先生說完,轉身指向黑板上的幾行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 ,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趙先生讀一句,孩子們就無比認真跟讀一句。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四節:神秘的捏泥人的人
放學了,二皮一把拉住翻籬笆的四蔫,壞笑道:“回家著啥急啊?四蔫。下來!”
四蔫被二皮這麼一拉,就騎到了籬笆上,硌的*生疼,說:“二皮,硌死我了!你輕拽我點!”
四蔫慢慢的下來,表情微微痛苦,說:“幹啥呀二皮?我娘讓我下學就早點回家呢!”
二皮笑罵道:“熊蛋包!我發現趙先生家房簷子有老鼻子鳥窩兒了!咱給掏了吧!”
四蔫白了二皮一眼,說:“我才不和你掏呢!”
二皮急了,問:“為啥?”
四蔫語句不連貫,有些畏懼的說:“和你掏鳥窩子,我總分的少。”
二皮拍了下四蔫的後腦勺,說:“就你這熊蛋包,你有我掏的多麼?我那叫按勞分配!”
四蔫講不過他,乾脆坐在地上,說:“和你掏鳥窩還不如回家捏泥人。二皮,你讓我走吧。”
泥人?二皮一聽,頗感新鮮,湊過去,眯著眼問:“泥人?你會捏泥人?”二皮微微搖頭,表示不信。
四蔫點點頭,說:“咋啦?不過剛學,捏的太場�祝�嗆恰!�
二皮笑了,不屑的說:“就你?呵呵,還學捏泥人?”話鋒一轉,問:“跟誰學的?”
四蔫微詫,說:“你還不知道啊?”
二皮眉頭一皺,說:“快說!”
四蔫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那你得讓我走。”
二皮不耐煩了,點頭表示同意。
四蔫接著說:“在屯子東頭大柳樹下來個賣泥人的,和他學的。”
清晨,日光和煦,並不毒辣。二皮今天起的很早,這不,正蹲在院子裡的菜園子中和泥。
老菸袋無意看見兒子此舉,不免好奇,走過來就問:“二皮,和泥幹啥?”
二皮沒抬頭,說:“呵呵,捏泥人。”
老菸袋樂了,沒聽說二皮會捏泥人啊?行啊這小子,還想學門兒手藝啊。
老菸袋問:“你什麼時候會捏泥人了?”
二皮說:“還沒會呢。”
老菸袋笑道:“呵呵,我當你小子會呢。還沒會就和泥?”
二皮笑著反駁了一句,說:“不會才和泥學呢。”
老菸袋搖搖頭,笑著說:“呵呵,我不和你說。你小子,小嘴兒叭叭的!”說完,老菸袋轉身走了。
屯子東頭有棵大柳樹,是屯子裡最大的一棵柳樹。有人推算,這樹足足有百餘歲了。此樹根深幹壯,枝繁葉茂。每到逢年過節,村民有在這個大柳樹上栓紅布條的習俗,保佑家人平安。儼然,在村人心中,這就是棵佑福祉保平安的神樹。
二皮興高采烈的來到大柳樹旁,還真看見個賣泥人的賣貨郎。
這個賣貨郎,看樣子六十多歲,個子不高,方臉長鬚,戴頂破草帽,正盤坐在那聚精會神的捏著泥人。捏一會兒,便拿起旁邊的煙鍋吸上兩口,然後又神情飽滿的繼續捏。在此人面前的地攤上擺了不少形態各異的泥人,個個栩栩如。二皮見了,格外驚喜,異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