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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人走了,老菸袋看了看仍傻站著的二皮,真是火冒三丈,喊道:“傻站著幹啥?過來!”
二皮麻溜的渡了過來,趴在河邊可就是不上來。
老菸袋一看二皮不上來,怒問:“咋不上來?!”
二皮笑嘻嘻的說:“不上,上來了你得打我!”
“快上來!沒事兒你怕啥?!”
“不上!”
“上來!!”
“不上!”
老菸袋氣的左晃右晃,說:“好,你不上,是吧?我問你,你剛才去哪兒了?”
二皮一臉委屈,說:“我就在這河汊子裡了,哪兒都沒去!爹,你咋不信我呢?”
老菸袋點了鍋煙,“吧嗒”的吸了一口,說:“我那麼喊你,你咋沒聽著?”
二皮眼睛一眨,翻了個身,長音的“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那難怪了,我說您咋沒找著我呢。呵呵,我擱水底下了,耳朵還塞了放了草葉子,那咋能聽著呢。”
老菸袋吐了口煙,問:“水底下了?我在河沿待那麼長時間,你咋不上來?!”
二皮“嘿嘿”一笑,往身邊指道:“掏嘎啦。擱泥裡摸著幾個大嘎啦,就摳啊。灘泥太硬,費勁!好不容易摳出來,手指頭都摳壞了。”
老菸袋面容稍緩,嘆了口氣,說:“你這孩子,為了幾個嘎啦,擱水底下呆那麼久,嚇死個人!好了,上來吧!”
二皮仍舊不動彈,看著老菸袋,眼睛流露出畏懼的神色。
“呵呵,上來吧,爹不打你,爹是那不講理的人麼?”老菸袋被二皮弄樂了,說。
二皮眨巴眨巴眼睛,嘴一翹,樂了,光腚啦差的就上來了。登上褲子,光著上身,拿破布衫子兜起那幾個大嘎啦,嗖的竄的老菸袋前面,嬉皮笑臉的說:“爹啊,俺前面先走了,讓俺娘給俺煮嘎啦去嘍!”
“駕!”就在這時,不遠的大路上跑過幾個騎馬的人,俱身著麻衫布衣,騎的奇快,一轉眼就過去了。
二皮止住了腳步,好奇的問:“爹,那夥是啥人?”
老菸袋晃了晃頭,說:“不知道啊,這年月,誰知道是幹啥的!幹啥的都有!”
“快點兒!”大路上又傳來了一陣叫喊聲,這是一夥當兵的打扮,為首的戴個淡藍色的大蓋帽,手裡頭揚著把盒子槍。顯然嘛,這夥兵是在追剛才那幾個人!
老菸袋看著這夥兵過去,對二皮說:“好像是保安大隊的!”
二皮一聽是保安大隊,來了精神,說:“那我哥也在那裡頭嘍?”
老菸袋“嘶”了一下,說:“嗯,可能在。”
二皮樂了,說:“哈哈,好!”
老菸袋微楞,問:“好啥?”
二皮喜悅依舊,說:“我哥老長時間都沒回家了,啥時候能回來啊,這回能順路回來不?”老菸袋往鞋底磕了下煙鍋,突面露不悅,說:“走,別說他了,好像他沒這個家了!回家!” 。。
第三節:教書先生
老菸袋一提到大兒子鳳暄,就不高興。自鳳暄到縣保安大隊當兵,都四年了,沒回過一次家。二皮他娘讓老菸袋去縣裡看看鳳暄,可老菸袋是個倔脾氣,對二皮娘說,他是兒子我是兒子?!他不回家看咱倆,看看他爹,我倒要費勁拔力的看他去?妄想!二皮娘也是無奈,本想自己去看看鳳暄的,可老菸袋死活不讓。鳳昭年紀尚小,自十歲那年就再也沒見過哥哥鳳暄。二皮很戀哥哥,逢人就說我哥是個當兵拿槍的,引以為豪。
爺倆回了家,二皮把嘎啦撂到灶臺上,朝他娘說道:“娘,看,我摳的嘎啦,煮了吧,晾成乾兒,待到過年吃!呵呵,我出去玩兒了!”
二皮娘“哎”應了一聲。
老菸袋走進來,瞅了眼那幾個嘎啦,自語道:“這個二皮,真不叫人省心啊。就這麼幾個嘎啦,瞧把他爹耍的。”
二皮娘笑了,說:“二皮又咋了?看你那臉,拉的跟長白山似的,呵呵。”
老菸袋抓起箇舊蒲扇,搖了起來,說:“你那兒子,淘的厲害!潛水裡那麼長時間摳幾個嘎啦,驚動一幫人!今天沒揍他,便宜他嘍。”
二皮娘輕瞪了一眼,說:“二皮不還是個孩子嘛,你這當爹的,淨說狠話!”
晚上,繁星滿天,月如殘玉。二皮翻過幾道籬笆,來到了趙先生的家。
趙先生家屋裡昏暗,只見炕上和地上的板凳上坐著十多個面龐灰撲撲的孩子,大到十四五歲,小至七八歲。窄窄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