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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出地鐵,夏瑤才想起,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末班車了。才又攔了出租回家。
計程車在午夜十二點的地面上賓士,行過高架、大橋,對岸還能依稀辨到璀璨的雙子樓頂尖的燈光閃亮。當車子拐出外環的時候,綠地裡溼氣還不斷地開著窗的車裡撲面而來。
車廂裡很安靜,司機開著的調頻在講案情偵破,並時不時穿插詭異的背景音,夏瑤聽著覺得有些汗毛凜凜地害怕,便叫司機換臺,司機轉了臺,卻是叫做《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的歌,因為他反覆地在高潮部分聲嘶力竭地吼那同樣的一句“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在空曠的郊外,寧靜的夜裡,這樣的嘶吼還是有些警醒的。
一種叫做放手的愛。夏瑤在腦海裡喃喃道了一遍。聽起來是令人感動的愛情。夏瑤想著。自己當年藉著考研失利,而後找工作,再然後離開學校,遠離陳思。
七年。
面對陳思對這段關係的定義,夏瑤即便耿耿於懷,卻也不曾做過反駁。
七年過去以後。
夏瑤念想起這段陳壓箱底的說不清道不明,似有若無地存在於自己歷史中的初戀時,卻始終沒有辨清自己逃開的究竟是陳思本人,還是無法承受自己那情不自禁洶湧而來感情的自己。
也許,真如自己一直膽小怕事的那樣,迫使自己不被情感的令人窒息所壓倒、毀滅之前,自己就先狠狠心地揮了自己幾個巴掌,用理智去捆綁了自己那具靈魂早已不知去向的軀體。
郊外地鐵的延伸段已經進入試執行階段,每個地鐵出入口都亮著燈,有些入口處還堆幾攤水泥黃沙未處理乾淨。
此時電臺的背景音已不覺間換成了張信哲《曾經愛過》。
夏瑤看著窗外飛馳的郊外風景,不經意間突然想起,大夏天裡,從電臺實習回來之後,先會去學校的南操場跑步,操場的一邊靠近大道有路燈,另一邊則是靠近湖池,夏瑤總是把包撂在操場入口路燈旁的地上,爾後在半明半暗的操場上跑到自己精疲力竭之後才從南門走出,穿過馬路回對過的宿舍區睡覺。
彈盡糧絕後回宿舍公式化的刷牙、洗臉、洗澡,倒頭入睡,不做任何空隙的念想思考,是夏瑤對自己當時的所有期盼。
竭盡全力,用盡所有的力量,抵阻自己去靠近。
儼然被分割成兩半的自己,那個無法被理智圈禁的自己終於受不了那個不斷向其施壓又百般安撫的另一個自己而選擇了沉睡,醒來的時候只在午夜失憶般地低飛。
所有的感官都緊抓著自己不放,是一段暗無天日看不到將來卻又看似風和秀麗的光陰虛無的日子。
想到那樣的自己,夏瑤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似一場還沒開幕卻已然謝幕的戲劇。
夏瑤也許沒有意識或預料到,當時即便用完了全身的力氣,逃開了陳思以後,卻終究逃不開自己。
“師傅,麻煩調頭,回市區”。
夏瑤見到郊外地鐵,沿著郊外地鐵行進到快盡頭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明天要去北京出差,現在是要回家收拾行李、睡覺。而自己卻一上車跟司機指了姑姑家的路說是回家。
立時清醒,車早已走了大半的路。姑姑家的房子去了也是空蕩蕩的。
想起來,夏瑤定了定神,對司機又報了遍自己住的地址,像是理所當然。因為自己有些恍惚的行為,一直到家倒還是保持著一貫的清醒。沒再迷迷糊糊地睡著。
七年。
七年過去以後。
聽說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和行情的。夏瑤站在後機艙洗手間玻璃臺盆上方的鏡前看了一眼鏡中自己的臉。七年的時間,原本的長髮重新剪回了短髮,稚幼的青澀沒有完全從臉型上脫離自己,而奔進三十的老情態卻正在一板一眼地往上爬。是種尷尬的轉折時。
理了理妝容。似乎也沒什麼可理。那沒睡好的模樣一下子也掩去不了多少。
方從洗手間裡退出來。
開了門,夏瑤沒有抬頭,往外走,外邊有人在等門,夏瑤抬頭略了一眼,讓到旁邊走了出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了頭。卻見那人也正轉頭看自己。
“Johnny”,夏瑤有些詫異道。
“Hi; Ann”,只聽李子齊笑著跟夏瑤打招呼。
關於我們走不出去的青春(十)人最難的是認識自己,爾後征服自己,把自己變過來
“Johnny”,夏瑤有些詫異道。
“Hi; Xia”,只聽李齊笑